其他人也都換好了衣服,儼然就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公子出行的車隊。二殿下走到白面書生面前說道:“多謝公子搭救。”
“我們即為同路之人,二殿下不必客氣。”說著朝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還要委屈二殿下了。”
兩邊的侍衛迅速欺身上來,一邊一個駕起魏緩,將他的手反綁上。魏緩奮力掙扎了兩下,冷眼看著白面書生,“這是什麼意思?”
白面書生微微一笑,“如你所見,就是這個意思。”說著朝兩個侍衛揮揮手。
兩個侍衛架著魏緩進了後面一個馬車。然後又有兩個侍衛架著綁住手腳的公叔痤走了過來,白面書生朝著公叔痤走近兩步笑著問候道:“丞相大人,別來無恙啊!”
公叔痤瞪著驚恐地雙眼看著白面書生,驚呼道:“你是千面書生,吳名”
“丞相大人,好記性,還記得小侄。”白面書生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
“你師父……?”公叔痤猶豫地說道。
白面書生收斂笑容肅容說道:“已經去了。”接著冷冷的問道,“丞相大人還滿意嗎?”
公叔痤背脊出了一身冷汗,沒有接話。吳名冷冷地盯著公叔痤的眼睛,“丞相大人,當初可想到了今日。”不待公叔痤回答,吳名不再理他,朝手下揮了揮手,手下的侍衛便架著一臉悵然的丞相大人也進了後面的馬車。
“師兄,我們現在去哪?”蘇睿卿看吳名心緒不佳,輕聲問道。吳名緩了緩心神,舒緩了表情看著師妹頓覺心頭一暖柔聲道:“我們也該回去了,我們回家。”
蘇睿卿不再多言,柔柔一笑,轉身上馬,吳名就喜歡蘇睿卿這爽利的性子,該說的時候心直口快,不該說的時候一句也不問。
吳名有些疲累,沒有堅持騎馬,上了第一輛馬車。一大隊車馬穿過密林緩緩朝著前方的官道行去。
蘇睿卿走在吳名的馬車旁,心思沉沉,她受師傅教導時間短,有些事情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師兄揹負著師傅的遺志,肩上的擔子甚重。
她記得聽父親說起過,師兄是個孤兒,從小被師傅收養,隨了師傅的姓,取名單字一個名。師兄對師傅的感情亦師亦父,遂將師傅的愛恨情仇都揹負在了自己身上。
師兄從小聰慧,心思敏捷,將易容之術學的更是出神入化,千變萬化,故江湖人稱“千面書生”。除了師傅大概沒有幾個見過他真正面目的了。就連蘇睿卿都不敢確定她見到的師兄是不是他的本來面貌。
由於喬裝打扮行了半日一夜,並沒有遇到追兵。一隊人馬就像普通的世家公子出遊的車隊,並沒有引起注意。蘇睿卿心裡略略輕鬆了一些。晌午時分,他們行到一個縣城門口,為了避免出現差池,大隊人馬並不打算進城,就在城外歇歇腳。
蘇睿卿騎了半日馬有些累,正打算和師兄去擠馬車,就聽後面有人問路道,“小姑娘,去大都安邑的路是往這邊走嗎?”聲音還有些熟悉。蘇睿卿一陣頭皮發麻,她和師兄為了甩開追兵繞路北上,沒想到會遇上如意他們。
蘇睿卿不想理會,想假裝沒聽見躍上馬車。師兄卻輕輕掀開車簾望了過來。蘇睿卿朝師兄眨眨眼睛示意,卻發現師兄並沒有看著她,而是怔怔地看著龐涓後面的如意。
此時如意扮得是男裝,雖然很是清秀俊俏,倒也沒有讓蘇睿卿誤會師兄是被迷倒了,況且蘇睿卿並不知道如意是女兒身。只是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師兄。
這樣一耽擱,龐涓師兄弟三人都發現了蘇睿卿。龐涓看著蘇睿卿呆呆地問道:“姑娘又給人馴馬呢?”
孫賓沒什麼反應,如意看著蘇睿卿暗自皺了皺眉,她不認為頻繁的巧合是合乎情理的。蘇睿卿並沒有注意到如意的神情,卻落入了吳名眼中,吳名沒有說話放下了車簾。
蘇睿卿聽了龐涓的問話,噗嗤一聲笑出來,嬌笑著跳下馬車,坦然地承認道:“是啊,龐大哥,車上這位公子車隊龐大,需要兩個馴馬師作保障工作,我和爹爹來混口飯吃。”說著走到如意身前轉了一圈繼續說道,“往前走過了這座城池再一直走就到大都安邑了。”
龐涓謝過蘇睿卿,上馬帶著兩個師弟朝前面奔去。
看著三人走遠,蘇睿卿再次跳上馬車擠了進去。吳名笑著問道:“大名鼎鼎的‘妙手空空’又順到了什麼寶貝?給師兄看看。”
蘇睿卿不樂意的撇撇嘴,“什麼都瞞不過師兄。”說著從衣袖裡掏出一塊成色極佳花紋繁複的羊脂白玉佩,正是魏罌給如意的那塊。
吳名看著玉佩眼神卻一點點冷了下來,自言自語道:“看來老天也在幫我,這個籌碼應該更有用。”蘇睿卿不解地看著吳名。
“派人去尋剛才的三人,務必在他們進入大都之前找到剛才那個年輕姑…年輕少年。”吳名吩咐道。蘇睿卿狐疑地看了一眼吳名,但也沒有說什麼。
而此時如意三人由於連日趕路,乾糧和水補給不足三人決定進城休息一下。三人來到一個麵攤,要了三碗麵。如意也顧不得形象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吃完麵如意滿足的掏出絹帕擦了擦嘴,擦完又把絹帕塞回袖裡,忽然她覺得似乎少了些什麼,那塊玉佩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