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站在院門口望著令狐遠消失的地方久久沒動,身後卻傳來一聲輕笑:“呦,都看不見了,還看呢?”
如意回過頭,一臉冷淡的道:“吳公子,還不回去?這裡還是魏國的領土。”
吳名挑了挑眉,“我這有一樁與你母親有關的舊事,本來想要告訴你。既然你不想聽,那我便走了。”說著抬腳真的向院門外走去。
“等等,把話說清楚。”如意的聲音陡然冷冽起來。而吳名也並沒有真的走出去,只是勾著嘴角一臉玩味地走到如意麵前,然後抬手將如意額邊又被風吹起的髮絲掖到耳後。如意猛地側過頭不讓吳名碰觸。
吳名卻笑得惡劣,“怎麼他碰的,我就碰不得了。”
如意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瞪視著吳名。
吳名無奈地舉起兩隻手後退一步,“好,好,不碰你了。”然後笑著接著說道:“你不想知道你母親是為何而死?”
吳名也不等如意回答,然後就接著說道:“當年那場大火,其實就是你的好舅舅武侯聽信公叔痤的讒言命人放得。”
如意蹙了蹙眉,沒有接話,等著吳名繼續說下去。吳名卻不再往下說,只是又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如意,“怎麼樣,親手救走了殺母仇人,而你的令狐大哥又救了你的另一個殺母仇人這滋味怎麼樣啊?”
如意抿著嘴一言不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吳名看如意這麼快就冷靜下來了覺得沒趣,只得又接著說道:“當然我這裡還有些新訊息不知道你感興趣不?不知道你的令狐大哥有沒有告訴你。”
如意不想再聽他挑撥,側過身想繞開他進院子回房。
吳名卻不給她機會,不著痕跡地往右挪了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然後接著說道:“你不感興趣,但我卻想告訴你,你哥哥回齊國了,現在正和你的殺父仇人拼殺呢。令狐遠著急回去也是得到了這個訊息。”
如意愕然抬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吃驚地望著吳名,隨之眼波流轉燃起一簇小小的火焰。如意帶著一絲驚喜有些焦急的問道:“我哥哥現在在哪兒?”
吳名看著如意眼中的小火苗,笑著說道:“你最好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然我可能會改變主意,不放你走了。”
如意心知這個吳名心思極深,若他不想告訴你,你問也沒用,若他想告訴你,你不問他也要說。想明白如意便表情淡淡的,不再言語。
吳名見如意恢復鎮定自若,也就不賣關子,說道:“你哥哥在齊魏邊境上。”
如意雖然不太喜歡吳名這個人,但還是客氣道了謝。
“吳公子若沒別的事,我該回去休息了。吳公子還請自便。”如意不想再同他周旋說道。
吳名看了如意一會說道:“我是來和你告別的,今日一別以後可能不會再見了。”
如意點點頭說道:“一路順風,後會無期。”
隨即兩人側身相錯而過,一個向院裡走去,一個向院外走去。
第二日一早,如意便叫來袁飛,想要聯絡令狐遠,得到的答覆卻是,令狐遠昨夜已經連夜離開。
其實如意並沒有想好要問令狐遠什麼,問他為什麼不告訴她哥哥的訊息,還是問他殺母仇人的事情。可是無論是哪件事,他身為魏國大將軍的身份這麼做都沒有任何問題。
無論理智再怎麼說服自己,但如意心頭還是有些揮之不去的陰霾。明知道那些舊事都是她和他無能為力的,但心裡就是有些難過。如意想可能自己難過的正是自己的無能為力,束手無策。
就在如意以為令狐遠不會告訴她什麼的時候,袁飛卻帶來了一封信。信是令狐遠留給她的,字跡有些潦草,顯然是倉促之間寫成的,信上寫了關於那場大火的陰謀,以及一些他還沒來得及調查的猜測,後面還提到她哥哥田因齊還活著,以及他昨日得到的軍報,田因齊正在齊魏邊境上和齊侯軍隊交戰,雖然他知道田因齊不可能和齊侯聯合,但還是要做好防備準備,為防止他們合謀魏國,他連夜趕回了桂陵。
如意心中的陰霾瞬間便散去了,他沒有瞞她,沒有讓她猜,而是如實的將自己已知和所想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她。
如意有些小感動,從令狐遠的立場來看他瞞著自己也無可厚非,但他還是選擇了告訴自己,和自己站在了一起。剛才的束手無策感便也沒有了,不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有人和自己站在一起的感覺真的挺好的。
如意想明白,既然現在她不能去報仇,也不能去找哥哥,那就安心的跟著師父學習,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不用母親的犧牲來保護自己,強大到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復仇。如意心中的小火苗前所未有的熱烈地燃燒著。
如意每天跟師父學習排兵佈陣,兵法奇書,社會縱橫,謀略定國,探宇宙天地之玄妙,窺六道諸門之法。
對於如意,鬼谷都是親自來教的,如意也試著問過師父關於那場大火的事情,師父也不清楚其中內情,但是不難猜測,武侯為了自己的利益與齊侯合作出賣了自己的妹妹,欲致自己妹妹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