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小碎步緩緩走進來一個美人,雙十年華,桃腮翠眉,柳腰纖細,不勝嬌柔。
“奴婢林氏見過姑娘。”美人盈盈一拜。如意趕緊把她虛扶起來,“林夫人不必多禮。”
“奴婢哪裡是什麼夫人,不過是公子身邊的侍妾,進府年頭長些,大家慣要這樣叫著罷了”美人語調輕柔地解釋道。
如意笑笑並未順著接話,而是另起話頭說道:“不知夫人找我有何事?”
“姑娘來了有些日子了,奴婢還一直未得空前來拜訪,今日正好得閒特來瞧瞧姑娘。”美人繼續迂迴。
如意笑意盈盈地看著美人,“真的沒別的事嗎?”
美人咬咬牙婉轉地說道:“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請姑娘幫個忙。”“夫人請說。”
“姑娘也知道,公子即將大婚,作為婚房的青陽殿要重新翻修,奴婢才疏學淺,不識字,公子說過姑娘才華過人,若有什麼不懂得問題可以請姑娘參謀。”美人一通雲山霧繞的話說下來,說得如意也有些頭暈。如意怎麼也沒搞明白為什麼婚房要找她參謀。
不過美人相求也不好拒絕,便一口應了下來。美人千恩萬謝的告辭走了。
夏荷撇撇嘴,“小姐,你不覺得這個林夫人怪怪的嗎?還是小心些好。”如意點點頭,“我知道。我會留心的。”
午膳後,如意有些睏倦,正準備睡個午覺。夏荷蹦跳的跑進來叫道:“小姐…”話沒說完腳步沒剎住差點撞到小桌上。
如意一激靈瞌睡全無,如意趕緊扶住夏荷,“慢慢說。”
“不用說了。”一道低沉有力的男聲在夏荷後面響起,不同於魏罌的清越的音色。如意抬頭就看見一身玄衣的令狐遠微笑著站在門邊。
“令狐,你怎麼來了?”如意驚喜的說道。不知從何時起,即使是書信時,如意也不自覺的不再叫令狐大哥,而是直接叫令狐。
令狐遠也發現了稱呼上的變化,並不說破,只是在心中暗自欣喜一番。
“大殿下叫我來商議一些事情。順道來看看你。”令狐遠邊說邊走進來,坐在桌案旁,自己倒了碗水喝了起來。夏荷早有眼力的退了出去,如意也順勢坐在一邊。
“你最近要小心行蹤。你現在可是關鍵人物。”如意笑著說道。
“我知道,看完你,我就出宮。在宮中住的可還習慣?”令狐詢問道。
“安好。不必掛懷。”如意一一應答。“你最近小心些,我這次進宮總覺得宮中氣氛有些不同尋常。”令狐遠喝口水放在案几上,看著如意認真的說道。
“你也覺得不同尋常?”如意有些猶疑地問道。“難道你已察覺了什麼?”令狐遠嚴肅的說。
“倒也沒什麼,也許是我多心了。不用擔心,我能處理好。”如意安撫的笑笑。
兩人對視一會,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出了對方的信任和未及說出口的掛念,然後會心一笑。
魏罌進來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那兩個人默契地好像再也容不下旁人,魏罌心口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說不出又壓不下,那口氣只能在自己的胸口翻滾。他怕如意在午睡,沒有叫人通報,他只是想看她一眼就走。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幕。
魏罌調整了一下表情,咳嗽了一聲,“令狐將軍也在啊。”兩人這才看見魏罌走了進來,紛紛起來行禮。魏罌也看見如意行了禮,如意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這些虛禮的,是因為有外人在要全自己的面子嗎?想到這魏罌又有些高興,心想是不是說明她還是把令狐當做外人看呢。
魏罌語調輕快地說:“這些虛禮就免了吧。快坐。”令狐遠接著說道:“我也是順道看看如意,既然沒什麼事,大殿下,我就先告辭了。”
令狐遠走後,魏罌又略坐了一會也走了。
魏罌回到青陽殿進了偏殿的書房有些心不在焉,剛才那一幕終究還是有些刺激到自己,不擇手段就不擇手段吧,如果只有強留才能留下如意,那他只能不擇手段。魏罌思緒還沒有沉澱好,林美人施施然地走了進來,“殿下,奴婢做了些果點,您嚐嚐。”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以後沒我的命令不得進入書房一步。”魏罌厲聲斥責道。
林美人委屈的眼圈泛紅,“奴婢知道了,我只是來跟殿下彙報一聲,我已按殿下的吩咐去和如意姑娘說過了,如意姑娘也同意了。”
魏罌聽提到如意,語氣放緩了一些,“我知道了。出去吧”
接下來的日子,林夫人隔三差五的就來找如意,然後拉著如意去青陽殿做裝修參謀。魏罌隔三差五的送些首飾新衣。日子過得按部就班。但是無論是墨家還是魏罌的探子都沒有找到公孫欣的訊息。
轉眼到了初夏,夜裡太湖邊蟬鳴蛙叫,自是一派夏日獨有的熱鬧。趁著夜色有人拐進假山一角,那裡早有人等著,“今日怎麼這般晚?”略有些陰沉的男聲響起。
“大殿下剛剛睡下,我才得以脫身來這。”一嬌柔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