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色已深,如意和令狐遠才喝完酒聊完天從酒肆出來。
夜風徐徐的吹來,街道上人流稀疏了起來。令狐遠從青墨那拿過披風,為如意批好繫上。如意心裡默默地想著,這個男人還真是心細,白天才說的披風,晚上就想著帶來了。
兩人一同慢慢的散步回去。如意將徐公的話講給了令狐遠聽。
“這個徐公還真是不簡單,發現了我們跟蹤他,即刻就設了個局匡你去談交易。”令狐遠思索著說道。
“可是我們當時並沒有認出他來,真要查到他也不是那麼容易吧,就算查到也不會這麼快查到他,他這麼著急的與我交易,有點不尋常。”如意思慮了一番說道。
“這倒是沒錯,也許連茶肆那場說書都是一場局,目的就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不過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立場,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確實不太可靠。”令狐遠分析道。
“那你說我明天還去嗎?”如意問令狐遠道。
“去摸摸底也好。你在明他在暗,就算明天不去,以後怕是也是隱患,不若去探探虛實。放心我會陪你去的。”
“謝謝你,令狐。過幾日就是王兄的生辰,王兄也邀了魏罌,真的沒關係嗎?”
“放心吧,沒事的。”令狐遠安慰的說道。
月上中天,萬籟俱寂。
紫竹苑大殿外卻有兩個人影沒睡。
“將軍,你瞞著姑娘真的好嗎?”聽聲音似是青墨的。
旁邊的男子頓了一下才說道,“齊國的事已經夠她煩心的了,我的事就不要讓她操心了。”
令狐遠說完望著天空中的月亮,悠悠一聲嘆息。
與此同時,東城大郭裡一間民居里也有兩人還沒有睡,其中一個小個子男子問道,“門主,你真的打算將齊國的據點放棄了嗎?”
“我只是將其中的一個蟹將交出去,但卻有可能換回更大的利益。難道這買賣不划算嗎?田因齊已經查到了阿城大夫的頭上,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個清楚,我現在將他丟擲去還能換個不錯的籌碼。堂主不是也親眼看見範天壽找的其實就是齊國公主如意嗎?還有聶政那小子不也是一直跟著她的嗎?”聲音依然充滿了慵懶的味道。說話的正是人稱徐公的徐靖康,當然徐靖康也未必是他的真名。
“那把聶政找來豈不是更好一些。”說話的小個子男子正是燕國匯金堂的堂主屠二爺。
“聶政那小子你別動,他心思單純承不住事,用不了兩天就會被如意發現的。現在這樣如意更信任他,將來更有用。”徐公一改先前的慵懶,冷冽的說道。
“是,門主。”屠二爺恭敬的答道。
豎日,日暮時分。
如意穿好男裝,收拾停當。夏荷在一旁瞧著一身英姿颯爽的如意,無不羨慕的說道,“好像和小姐一起去啊,不過有將軍陪你,我就不去礙事了。免得將軍不高興。”
“小丫頭,你這張嘴越來越利了。怎麼魏辛哥哥今天沒來送好吃的,還沒堵上你的嘴,抹上蜜。”如意笑著揶揄道。
夏荷立刻臉色緋紅,“小姐說的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對了,我想起來了,小蝶讓我教她認字呢。我得趕緊去了。”說著起身就跑了。
令狐遠聽見她們的對話,笑著走過來說道:“你還說人家嘴利,你這揶揄起人來一點也不遜色啊。難道是因為我好吃的送的少,還是沒抹上蜜?”
如意紅著臉心裡默默地說道,將軍能不湊熱鬧嗎?
鶯歌坊,梅字號雅間。
徐公一隻腿盤坐一腿屈立在身前,姿勢慵懶而愜意,一雙丹鳳眼勾魂攝魄的脈脈含情。令狐遠進去時有些黑臉,他沒想到這個徐公居然是長這麼美。
“令狐將軍也來了,真是使小舍蓬蓽生輝。”徐公慵懶的說道。
“客套話不必說,還是趕緊談正事吧。”令狐遠有些生硬的說道。
如意看著有些吃味的令狐遠心裡暗自好笑,有人替自己前面張羅,在後面落個清閒也好。
“不知令狐將軍是代表魏國談呢?還是代表齊國談呢?還是代表……”徐公呵呵一笑話沒說完。
令狐遠一雙幽深的黑眸利劍般直視著徐公。
徐公也不示弱呵呵地笑著看著令狐遠。
如意見狀忙出來打圓場道,“徐公不是說有證據交給我嗎?”但心裡卻有些好奇徐公未說出口的那個還代表是什麼?
“證據自然是會給公主的。不過請求公主先欠著。”說著自身旁木匣子裡取出一沓紙張,還有一個本子,似是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