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心進來一點不客氣,直接坐到了客坐上,自己端起茶壺倒了一碗茶,端起來慢條斯理的一口氣喝完了。
“這大熱的天,害得我來回跑,有什麼事快說。”喝完茶,少女帶著幾分不耐的挑眉看著令狐遠道。
“幾個長老都與你說了什麼?你詳細地與我說說。”令狐遠看著少女剛才一氣呵成的動作放下書簡問道。
“也沒說什麼,只有九長老與我說,我父親死的冤,你不配做這個宗主之位,他願意輔佐我當宗主。”少女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涼涼地開口。
令狐遠看著少女一副狐狸嘴臉搖頭失笑,“還有嗎?”
“還有就是七長老請我去吃過幾次飯,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明裡暗裡的表示了對我的親近之情。”姜羽心想了想說道。
令狐遠鄭重地點點頭說道:“羽心,謝謝你,願意幫我。”
姜羽心輕哼一聲偏過頭去翻了個白眼,然後又趕緊接著說道,“我可沒說我原諒你了,比試是必須要比的。但是真想我也要查。”
少女堅毅的眼神,堅決的口吻。竟讓令狐遠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他也是近來才知道師父的死另有內幕,自己擔了這麼多年的罪,愧疚了這麼多年,有可能是場陰謀。
“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師父的死因,以慰師父的在天之靈。”令狐遠鄭重地承諾道。
姜羽心沒有說話,站起身準備再次翻窗出去,臨走前揹著身說道,“你頭上的白玉簪倒是很別緻,那把月劍你是認真的嗎?”
“認真的。”令狐遠沒有猶豫直接回道。
“呵,你這算是以天地為媒,江山為聘嗎?玄月劍和赤烏劍本就是雌雄雙劍,你這意思倒是再明顯不過了,只可惜被你送劍的人並不懂其中的含義。”姜羽心說完這句不再停留直接翻窗出去。
令狐遠伸手拔下頭上的白玉簪,這還是如意送給她的禮物,她仿著自己送的月劍雕刻而成,精緻而又別有一番情志。
很快如意這邊收到了一封意外的邀請帖,署名雖然是稷下學宮,但是地址卻不是。
等如意如約赴邀時,才發現她從來沒有注意過稷山邊上竟然有個稷宮,這是她始料不及的。不是稷下學宮,而是一個獨立存在的稷宮。
稷宮最外圍有八根高大的擎天柱,那些柱子高約十多丈,至少數人才能合圍,每根石柱相距百丈,遠看,並不覺得什麼,近看,成列成行,整齊劃一,頗為壯觀。
走到石柱前,如意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她發現石柱竟是由整塊岩石雕刻打磨而成。也不知道當年修建時,人們從哪找來的這麼多,這麼完整的巨石,又是如何打磨而成。
晨光還沒有灼熱的溫度,照耀其上,晨風還帶著溫涼的體感,穿行其間。石柱之上便是天空,空曠開闊。如意只帶了聶政隨行。兩人拾階而上,一直走到了石柱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石牌坊。走入其中便進入了另一片天地,筆直的一條神道,兩旁種滿了蒼天大樹,枝繁葉茂,兩兩相搭,遮蔽出一條林蔭大道。偶有陽光透過縫隙灑在路中央。
突然神道兩旁的的樹林裡,劍氣縱橫,驚起無數飛鳥。聶政專注地看著那些劍光飛來的的方向,感知著那些氣息迅速地做出了反應。如意一揮手給自己罩上了一層光波,這層光波就像是一層玻璃罩,劍氣撞上還會彈回去。這些都是如意最近新研究出來的功能。
一個有些幽暗地房間裡坐著兩個老者,正注視面前的一面巨大的鏡子。鏡子為雙魚八卦面,一面是灰色的鏡面,一面竟可以看到如意。
大長老從乾坤鏡中注視著神道上的如意,看著她隨手揮出的光圈,若有所思。
旁邊的二長老卻有些憂心地說道,“我們這樣把這個丫頭找來,宗主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刀光劍影並沒有擋住如意的腳步,如意直接走到神道的盡頭步上千級石階,石階由白玉鋪成,上方便是稷宮正殿。
進了正殿,地面由青磚鋪就,四壁畫著各色壁畫,有黃帝戰蚩尤圖,姜太公封神圖,有一些地獄小鬼圖,還有日月,四時更替圖,只在高處有幾扇窗子,給人以幽深昏暗之感,空曠的似乎能聽到自己腳步的迴音。如意抬頭看去穹頂是八角形,穹頂上竟然好像星空一般。這裡更像是一處神殿。
如意在仔細觀察青磚鋪就的地面竟好似鋪成了八卦雙魚的圖案。
“有人嗎?”如意見並沒有人出來不得不高聲詢問道。只聽大殿裡迴盪出三聲“有人嗎?”
如意回頭向殿外望去聶政竟然還沒有跟上來,還在和那些劍氣劍光的搏殺著。當如意再定睛一看,並沒有看見任何劍氣劍光,只是聶政自己在那不停的揮劍。如意心下一驚,難道是幻境?
“聶政別打了,那些都是假的。”如意朝著聶政大喊出聲。但聶政好像並沒有聽見一般,依然在那裡不停的揮劍。
“別喊了他聽不見。”一道有些蒼老的男聲在大殿深處響起。隨即一個白髮銀鬚,一身道袍的長者出現在如意麵前,這位長者正是大長老。
“長公主果然是神助之人,竟能毫髮無算的輕鬆地透過神道,還能一眼看穿那是幻境。”大長老有些低啞地聲音說道。
“不知閣下相邀是何時?”如意有些戒備地問道。這個老者的功力深不可測,即使現在她有晶石護體,但是也不一定能有幾分的勝算。也不知道這位老者到底是多大年,竟有一種要羽化昇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