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政身子如展翅的蜻蜓,蜻蜓點水般在峭壁上一點一躍,勻速地向上而去,終於眼看就到崖邊了,聶政也耗光了內力,有些脫力,最後一把抓住崖邊的山石,如意順勢也攀住崖邊的石頭,一點點向上攀爬,以減輕聶政的重量,聶政憋著一口去,奮力將如意託了上去。
只聽崖下聶政有些粗重地喘息,如意趕緊伸手來拽聶政,聶政搖了搖頭,緩了緩一躍而上,終於回到了地面上。
兩人呈大字癱在地上,仰望著天空,天空中大朵大朵的白雲,不時地變換著形狀,有些變幻莫測。
如意側過頭看著少年俊美的側顏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兒,你的劍。”然後說著將手裡的劍遞給如意。如意接過劍,兩人依然沒有起身。
如意轉回頭繼續望著天說道,“你為何從來不管我叫姐姐,也不叫我的名字。”
這次換做少年轉頭望著如意美麗的側顏說道,“我有姐姐。你的名字一直在我心中。”
沒想到會換來這樣一句話,這次換做如意無措地僵在那裡。這個美少年是在撩人嗎?如意不是一點沒察覺少年的心思,只是沒想到少年會這麼直白,這以後得多尷尬啊。如意正胡思亂想著。
少年已經站了起來,低著頭看著如意道:“還不起來,我們還得想辦法出去呢。”說著伸出手準備拉如意起身。
如意抬手握住那有力的手掌,第一次覺得這個少年是真的長大了。
兩人起身圍著山洞轉了一圈,除了山洞和懸崖,剩下的兩面幾乎無路可走。山洞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聶政抬頭看看了看山勢還算平緩,尤其是山洞左側雖然無路繞過去,但山勢很緩,揹著陰,應該是北坡。
“我們翻山過去。”聶政目測了一下山高說道。
如意的鎖功丹一直未能衝破,不知道那個女人在藥裡做了什麼手腳。
如意不能施展輕功,只能靠體力攀爬,聶政在前面回身看著如意身影,伸手拉住如意,長臂一伸輕攬著如意的腰身,足尖輕點山石,幾個縱躍就飛過了一大段路程。
如意有些懊惱自己拖了後腿,但同時這個並不算寬廣的胸懷卻讓自己很安心。即使沒有男女之情,但這份真心,這份信任已足以安心。
山勢越到上面越有些陡峭,兩人不得不放棄輕功改為攀爬。聶政一直在如意後面半個身位處緊緊的跟著,不時地在如意身後託一下,推一把,為了防止如意滾落下去,把危險留給了自己。
眼看前面是個陡壁直上直下的,如意一眼就看見了右上石壁縫隙處長著一簇草蓯蓉,“是草蓯蓉。”如意驚喜地說道。
聶政衡量了一下距離,一手護住如意,一手持著匕首,一刀插.進石壁的縫隙,然後讓如意扶著匕首等在那,他則緩緩地向右移動著去摘那簇草蓯蓉。正好一條眼鏡蛇在石縫處盤踞著休息。如意很想叫聶政別去摘了,那眼鏡蛇可是劇毒,一旦咬傷,不立刻救治怕是會有生命之憂。
但如意又不敢出聲,怕驚擾了毒蛇,只見聶政險險的避開毒蛇,摘下草蓯蓉,又移了回來,眼看聶政就要到如意身邊,不知怎麼腳下踩掉了一塊碎石,噼啪一聲滑落的聲音驚醒了毒蛇,眼鏡蛇立刻昂起頭,左右轉動著。
聶政顧不得其他,抱著如意便飛躍而起,連匕首都沒來的及拔。兩人終於翻過了山峰,下山的路就容易多了,聶政帶著如意一路輕功,剛走到一半就看見夏荷和秦越正帶著一眾人尋找他們呢。
回去的路上就相當順利了,秦越又帶人去搜了那個山洞,可惜早已人去洞空,什麼線索也沒找到。
如意和聶政心裡都有數,卻誰也沒說。
回到紫竹苑,如意將藥給了巫尤。可是她的鎖功丹卻一直解不了,秦越幫她看過了,說鎖功丹裡多了一味藥,而這味藥與解藥相剋,現在已經變成了*存於她的體內。那個女人還真是心思歹毒,一開始就是想要讓她死的。
如意又去找巫尤,巫尤看了看說道,“這毒不好解,不過我現在配置的這個藥再加上兩位藥,也許可以試一試。我也不能保證全解。下毒之人,心思相當縝密,這毒就是想讓你死的,所以想要破解很難。我也沒有萬全的把握。”
巫尤給如意切完脈,又將蒼白的手指縮回寬大的袖子裡,但如意還是眼尖地看到巫尤手指上一道道口子。
如意聽說最近魯義經常來找巫尤,巫尤也時常會去找魯義,不知道兩人的研究到了何種程度,但顯然這些應該都是些禁術。如意有心想要勸解兩句,但是想了想終究什麼也沒說。
從巫尤的偏殿出來,如意突然想到已近很久沒有接到令狐遠的鴿信了,也沒有收到其他的訊息,不知道他最近如何。
如果她死了,令狐遠會不會也加入到巫尤和魯義的隊伍中去,如意自嘲地笑了。
還沒等她笑完,聶政就站在對面的望著她,神色沉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