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後看到鳳流墨站在窗邊，星月把裝著血人參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喚了一聲‘師傅’，朝他走了過去。

鳳流墨轉過身說：“都問清楚了？”

星月輕輕點了點頭，說：“長老說，你母妃是我阿孃的孿生姐姐，也就是我的親姨母。”

鳳流墨先是意外，末了又笑著說：“這麼說來，我們兩個是親上加親了。”

星月又說：“長老還說，你母妃離開月澤之前，和我師父有過爭吵。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何事發生的爭吵。師父，你可還記得，你母妃給我們講的那個故事？”

鳳流墨說：“姐姐喜歡的人喜歡上妹妹的事情？”

星月輕‘嗯’一聲，說：“那個男人就是我師父，你母妃喜歡我師父，我師父喜歡的卻是我阿孃……師父，你說，我師父會不會就是我阿爹？”

鳳流墨說：“關於你阿爹是誰的事情，你阿孃什麼話也沒有留下嗎？”

星月搖搖頭，說：“關於我爹是誰的事情，我阿孃一個字都沒有留下，所以我就在想，我師父有沒有可能，就是我爹？”

鳳流墨說：“倘若君先生是你阿爹，他為何不與你相認？母妃之前說過，君先生喜歡你阿孃，你阿孃喜歡的卻另有其人，或許那個人才是你阿爹。”

星月不由反問：“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我阿爹，為何我阿孃，連關於他的一個字都不肯透露？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鳳流墨問：“你很想知道，你阿爹是誰嗎？”

星月說：“我想知道自己從哪裡來，想知道我阿爹是誰，他為什麼要離開我和阿孃？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鳳流墨說：“你沒有問過君先生嗎？”

星月聳聳肩說：“小時候問過，每回我師父都拿糖果堵我的嘴，我再問，他就睡著了。現在想想，他當初分明就是在迴避這個問題啊。”

這麼看來，當初師傅迴避她這個問題，不外乎兩點。

第一，要麼師傅就是她阿爹。

第二，就算師傅不是她阿爹，師傅也一定知道她阿爹是誰。

她想不通，既然師傅知道她阿爹是誰，為何不告訴她？

“對了師傅。”

星月突然想到什麼，說：“你母妃會不會知道我阿爹是誰？”

姨母既然知道阿孃喜歡的另有其人，那姨母也應該知道，這個另有其人是誰吧？

“問問就知道了。”

“嗯。”

“找師傅？還是找阿爹？”

“找……師傅。”

“師傅比阿爹還重要？”

“都重要。凡是有輕重緩急，找師傅要緊。”

她已經過了十六年沒有阿爹的日子，但是師傅卻是從小陪在她身邊的人，如今師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她若是不去尋他，不是白被師傅從小疼到大了嗎？

鳳流墨笑著說：“君先生果然沒白疼你。”

星月心情突然有些低落，說：“可是我不知道去哪裡尋他。”

鳳流墨溫柔地摸了摸星月的腦袋，然後上前把她抱在懷裡，安慰道：“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不管去哪，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