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白一!你說句話,別嚇周叔叔。”
誰?是誰在喊她,周叔叔?周叔叔是誰,媽媽爸爸呢?哦,他們還在那兒等她吹生日蠟燭許願呢。
她手腳冰冷麻木只能憑藉本能從衣櫃中爬了出來。
儘管如此她還是死死盯著屋外的沙發,她的爸爸媽媽還等著她吃生日蛋糕,她怎麼躲了起來呢?
“媽…媽,媽…”白一吃力的喊著媽媽,可只是張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別這樣一一,你…你得振作起來,你還有唯一,你還有唯一啊!”
“周叔叔?”白一像是回過神來雙眼通紅看向他嘴角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也是來給我過生日的嗎?”
“白一!”
周震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抱進自己的懷裡。
他緊咬著牙,一臉的憤怒,同樣顫抖地手輕輕拍著白一的背,啞聲說著:“白一,哭出來,周叔叔在呢。哭出來,哭出來就沒事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哭,周叔叔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們。”
白一推了推周震,卻發現自己渾身沒一點力氣。
她無力的垂下手靠在周震的懷裡。
那塊印著雛菊窗簾被吹在黑漆漆的雨夜中,呼呼作響。
白一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在一道刺眼的光再次從空中劃過照亮整個房間時,她瞳孔一震,一瞬間所有冰封的知覺都回歸到原位,痛如潮水,剜心換骨,她跪坐在地上,雙手捂上臉絕望地哀嚎,最終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何為人間,何為地獄?
她只知道從今往後,她的世界只有無盡的痛苦與折磨。
三年後。
周震剛從警察局裡出來,就看到門口的白一,一襲簡單的白裙在她纖瘦的身體上飄飄蕩蕩,一張巴掌大的臉上總是蒼白襯的那雙眼睛更是黑亮卻也空洞。
周震低嘆一聲朝著她走了過去,“一一,你太瘦了,感覺風一吹你就要被颳走了。”
白一扯了下嘴角算是回應了他,“今天有進展嗎?”
距“七·一六案件”已經過去整整三年,當年的六個人抓到了四個。
不是他們辦事不利也不是疏忽了事,只是這裡牽扯了太多的勢力,其中就有在A城威震一霸的隆興集團。
如此惡劣的事件,他們只推出來四個人來當替罪羊,這可不是她要的結果。
現在她活著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看著他們一個個不得好死。
周震拍了拍白一的頭讓她回神,拉著她朝停車場走去,“先回吧,回去再說。”
“師父!”
在他們準備上車的時候,一道聲音從警局門口傳來。
“怎麼了?”周震應了一聲,看向來人。
“私事,私事。”陸景乾咳一聲緩解下情緒,“我爸今天叫您去吃飯。”
“陸隊?他今天沒事嗎?”
“沒事!他說今天正好您也沒事,叫您去敘敘舊。”
周震輕哼,“醉翁之意不在酒。”
陸景乾笑兩聲,拉開後門坐了進去,“今天我就蹭您的車了。”
“周叔叔,那我先回去了。”白一將剛拉開的車門關上。
陸景連忙從車裡下來有些結巴的說道:“一起去吧,我爸說…她也好長時間沒有…沒有看見你了…”
白一沒理他也沒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陸景趕忙向周震遞去個求救的眼神。
臭小子,周震心中暗罵了句。
“走吧白一,陸叔叔你也見過,不是外人。”
白一遲疑下點點頭拉開門上了車,陸景臉上一喜,還沒維持幾秒就被突然砸過來的車鑰匙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