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之後,徐善緊跟在緹縈的身後,疑惑的問道:“張師妹怎麼能進入這家府邸的,而且我看看守的人都叫你緹縈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緹縈腳步不停,聞言回頭道:“因為徐大哥你說的沈仙師,就是家父”
徐善聞言,一臉驚訝,故意問道:“沈仙師自然是沈姓,而師妹你又是張姓,這...”
緹縈聞言,面色糾結,吐吐吞吞不知道怎能開口。
徐善自然不會故意深問下去,“是我唐突了,其中必定有難言之隱,想不到張師妹竟然還是沈仙師的千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昧打攪到緹縈小姐了。”
說完,徐善拱手就要對緹縈行禮。
緹縈自然不願,說是還稱呼她為張師妹最好,二人一番推辭,徐善見緹縈執意如此,也只得作罷。
二人一路上一番交談,很快就到了沈逐臣所在的院子。徐善剛進到院子裡面,就見到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男子,正撅著屁股蹲在一個小池塘邊,將整個臉都埋在荷葉底,同時口中發出一陣嘰呀的聲音,如同剛出殼的小鴨子的叫聲,不知道在幹什麼。
小池內荷花盛開,荷葉碧翠,一陣微風拂來,陣陣清香流淌在整個小院子內,香氣襲人。
突然一個全身金黃的金魚從擁簇的荷葉中越出,朝陽之下,金魚身上魚鱗映日,一陣金光如水般在魚身上流淌,身穿粗布衣衫的男子猝不及防之下,被濺了一臉的泥水,而男子不管不顧,手中灰光一閃,朝著越出荷葉的金魚就抓了過去,金魚身上一陣光芒閃爍,徑直從灰光中穿過,而後一個擺尾,重新落回了小池子裡面,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男子小聲嘀咕了兩句,將手中多出的金子揣在懷裡,撥開碧翠的荷葉,又準備將頭伸進去。
緹縈見狀,無奈的喊了一聲:“阿爹,我來了。”
男子連忙轉過臉來,看到緹縈,臉上露一片憨笑:“縈兒什麼時候來的,你可是好幾天沒來看爹爹了。”
徐善原先看此人打扮,以為不過是院中一個僕人,此刻聽到緹縈的聲音,才知道這個僕人模樣的人,就是自己苦心積慮要接近的沈仙師,沈逐臣。
說不意外那是假的,在徐善的印象中,以往見到的築基期修士,哪個不是玉樹臨風,梨花海棠,而這位沈仙師的打扮說他是風餐露宿的力士都有人信,完全沒有任何築基期修士該有的風範。
徐善自從揚眉丹那個開始,已經知曉鄭仙師與自己難以善了,逃走是不可能的,一來宗門周圍被地域廣袤的凌雲山脈所圍繞,憑藉一個力士根本不可能走出走危機四伏區域廣大的凌雲山脈,只能去宗門內設的傳送門或者仙艇,否則自己身為力士,除非有宗門批准,是無法逃脫宗門轄區這十萬大山的;二來力士所修煉的八荒功隱患重重,必須每年完成宗門指定的任務,獲取特製的丹藥才能避免因八荒功爆體而亡的結局,而且據說每個力士都會有一縷魂魄被宗門所把持,生死只在宗門一念之間;三來徐善自己對揚眉丹也抱有想法,畢竟若是按照自己這修煉進度,壽終之前都很難達到第四層的甲等力士境界。
一番思量查證之下,依權附貴是能最快解決問題的辦法,所以徐善便瞄上了沈家西側小門看守的位置。身為力士若想進入沈家這樣的豪門謀個一官半職,非得有一定的身家才可,像剛才門口的老炮頭和刀疤子那也是將幾十年的積蓄一股腦用來送禮,加上一定的運氣和曠日持久的賄賂才能有現在的看守地位,徐善自然沒有這麼多的資金也沒有這麼多的時間,所以只能另闢蹊徑,而捷徑就是眼前的這位沈仙師。
沈仙師原本姓張,二十年前參加七大宗門都會參加的亢龍淵活著歸來之後,才發覺原本是披雲宗四大家之一的張家已經被沈家滅門,所以原本是張家麒麟子的張釋然便躲藏了起來,直到五六年前才被沈家找到,被發現時身邊已有一女,也就是現在站在徐善身前的張緹縈。而張釋然被抓回之後,沈家並沒有動其分毫,反而賜其沈姓,並將沈家家主沈流雲的一個女兒許配給了他,對其可謂是寬容仁愛。但是夫妻婚後並不和睦,很快就傳來沈家女兒公然包養情婦的傳聞,再加上張釋然也就是現在的沈逐臣時不時的在務本殿釋出一些扶陽藥物的任務,自然讓人認為其房事不舉功能不全,一時間原本四大家的張家天才公子,淪為宗內笑柄。
徐善便是透過各種渠道查清這些似是而非的訊息之後,才決定從張緹縈入手,想以救命恩人的形態出現在這位沈仙師面前而獲得看守之職,憑藉沈家的威望擺脫鄭仙師的糾纏。
緹縈沒有管徐善想什麼,而是快步走到父親身前,掏出手帕把其臉上的泥水擦了擦,小聲緊張的問道:“阿爹,二孃沒在屋子裡面吧?”
沈逐臣聞言道:“沒呢,今天早晨就出去了,緹縈你看阿爹弄到了什麼好東西。”
說完,往懷裡一掏,將幾快碎金子拿了出來,遞到緹縈面前。
緹縈哭笑不得,小跑到沈逐臣的身後,給他捏起肩來,“阿爹你不用每次都去金谷魚身上刮金子的,你看魚兒每次被你拿走金子之後都瘦了不少,再說金子在這地方也幾乎用不到的。”
沈逐臣溺愛的拍了拍女兒的手,憨笑道:“縈兒這你就不懂了,蚊子再小也是肉,爹這是為你準備嫁妝呢,爹給你說,這金子我可是裝了幾大罐了,到時等你出嫁了一併給你帶過去,走,爹帶你看看那幾罐金子,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