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留的影響力被消除,她需要不安,所以她必須來。
只有來了,才能讓賀正驍確定,她將無人可用,毫無威脅。
德姆維爾家族殘酷的教育,讓每個有可能繼承爵位的人學會掌握人的心理。論世界觀,夏洛蒂可以很坦然的承認,她比不上賀正驍一半。
可是論猜心,她從來不會輸給賀正驍。
這場複雜漫長的挑撥裡,她失去了賀正驍對她的信任,今後也不能再挽回,不過那不重要。
做了這麼多準備,現在只剩下一條漏網之魚,也足夠達成目的。
這條魚現在還沒有到曼徹斯特,正在車裡和同伴低聲說話,在旅途中解悶。
當黎明的微光穿透陰雲,喬唯歡自然而然的睜眼。她簡單的洗了把臉,下樓吃了早飯,隨後便換身衣服,出門去找許鍾書。
上車的時候,瞥見斯科特拉開車門,坐進了黑色的小車。
到酒店,喬唯歡狂按門鈴,許鍾書頂著鳥窩頭開門,衣服倒是穿得好好的,因為他昨晚壓根沒脫,襯衫和褲子上全是褶皺。
“……有點早啊。”許鍾書一臉醉生夢死之後的疲倦,“再讓我睡會?”
濃烈的酒精味撲面而來,喬唯歡被刺激得反胃,連忙向後退開,捂住嘴緩了緩。許鍾書賤賤的,反而湊過來,被喬唯歡一巴掌拍回到房裡,重重的關上門。
許鍾書衝關上的房門打了個呵欠,慢慢解開襯衫紐扣再脫掉,光著上身坐到床上。
解皮帶的時候,他手指頓住,抬頭看看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後還是拿了過來。
沒有未接也沒有簡訊。
許鍾書笑了下,隨手把手機丟到地上。
這次方舒瑜的決定,對他的打擊真的不輕。
喬唯歡怕的就是許鍾書這樣,流連聲色犬馬的夜生活,看起來玩得高興,其實不過是借酒澆愁。
偏偏許鍾書也是個死心眼,不是幾句話可以勸開的人。
喬唯歡頭疼的進了電梯,揉揉跳動的太陽穴,和身側的斯科特說:“一定要跟好他們,別讓他們出事,發現不對的地方,可以先動手抓人。記住,一切以他們的安全為上。”
“是的夫人。”
喬唯歡如臨大敵的等了幾天,一切風平浪靜,夏洛蒂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事發生。
這天許鍾書照例油光水滑的出門,路過大廳,還朝前臺輕輕地挑起眼梢。
那個風流樣兒,簡直讓人招架不住。
許鍾書腳步輕快地離開酒店,雙手放進外套口袋裡,修長的背影鑽進人流當中,依然很好辨認。
三個西裝男很有分寸的,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
恰好許鍾書在過馬路,他剛剛過去,行人訊號燈變了顏色,有輛車速度不快不慢的發動,三個西裝男只好停下腳,伸長了脖子向前張望。
等到那車過去,西裝男們不顧訊號燈,大步過了馬路,卻沒再看見許鍾書的影子。
“人呢?!”
西裝男們肅起臉色,相互使了個眼神,飛快的扒開人流,從三個方向開始尋找。
許鍾書去街邊的店鋪裡轉了圈,純粹是打發時間。百無聊賴的出去,溜達了陣,看見家酒吧,抬腳過去了。
其實許鍾書早就知道有人跟著他,剛開始以為是盯上他的阿貓阿狗,幾天下來知道了,那是喬唯歡派來跟著他的人,可能是怕他有什麼需要沒人使喚?
許鍾書怎麼會想到,喬唯歡面對的夏洛蒂,是個殘酷冷血到極致的人。何況他是個身高體健的大男人,身邊沒有保鏢,他也可以應付大部分的危機,就沒太想到,這幾個人是保護他安全的。
臨近酒吧,許鍾書敏銳的聽見點聲音,停下腳步,回身看了眼。
魁梧彪悍的光頭男人,在天寒地凍的時節穿著件黑背心,虯結的肌肉蓄勢待發。
不止一個,四面八方的人逐漸邁步過來,在青天白日底下,拖出團蠢蠢欲動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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