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他那個樣子,不像說謊,公事公辦的問:“那你下班之後怎麼離開B市,今天才回來?”
“我媽讓我回去一趟,我就回老家了啊!”
問了話之後,警察一五一十的和喬唯歡說了,“喬小姐,韓少清說的可疑電話,你確定不是他記錯了?”
看喬唯歡抬起眼,警察輕咳了聲,為難的說:“我們也知道喬小姐著急,但是這個案子已經拖了好幾天,韓少清說的疑點,我們也找不到蛛絲馬跡,再這麼下去,我們是真的很難辦……”
他們已經很盡力的調查事實,現在韓少清不是涉嫌X侵,而是票。雖說罪名輕了很多,但是不可能讓韓少清繼續當沒事人,好歹也要抓回來關幾天教育教育。
然而這個罪名,韓叔根本接受不了,這對韓叔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喬唯歡回到公寓,怔怔的立在門口,長久的沒有動作。
這一夜幾乎沒有睡,凌晨剛剛閤眼,喧囂的手機鈴聲便讓她猛然睜眼。喬唯歡飛快起身,看見是韓以柔打來的,瞬間清醒了。
“歡兒,怎麼辦,警察來醫院了,他們說要帶我爸回警局!”
吵雜的背景音裡,韓叔怒氣衝衝的喊聲不絕於耳,韓以柔驚呼了聲,跟著是一片稀里嘩啦的破碎聲響,電話倏地被結束通話了。
到底是拖不下去了。
喬唯歡昨晚是在沙發上睡的,身上的衣服都沒換,眼下她火速披上外套,腳步飛快的下樓。
車裡,喬唯歡啞著嗓子問前面開車的西裝男:“查到了嗎?有沒有奇怪的人和他們接觸過?”
“沒有。”西裝男平穩的開著車,猶豫著問:“夫人,不然您……”
讓譚老、老爺子、孟老,甚至竇廳也行,隨便誰出面,都可以把這事擺平。
喬唯歡擺了下手,西裝男立刻噤聲。
她也知道,現在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用強權壓人,但她不想。韓叔現在很灰心喪氣,就算她用強權讓報案人撤案,韓叔的清白沒有找回來,他就不會邁過心裡的檻。
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設下具有針對性的圈套,而且對韓叔的性格瞭若指掌,懂得怎麼擊毀一身清骨的老人家……
等到喬唯歡過去,病房裡一片狼藉,韓叔還沒有被帶走。
這幫警察和喬唯歡打了好幾天交道,看在她的面子上已經很是客氣,是韓叔沒辦法接受,一時又被氣得血壓飆升,昏過去了。
警察們還沒走,韓以柔看著陷入昏迷的韓叔,痛苦的捂住臉,“歡兒,我爸身體現在這樣,他進去之後還能熬得住嗎?腿還沒有養好,以後肯定會留下後遺症……”
喬唯歡緊緊的抿著嘴唇,拉下韓以柔的手,定定的看她,“韓叔不會進去。”
韓以柔被喬唯歡眼裡深沉的黑色震住了。
喬唯歡看了眼韓叔,轉身出了病房,摸出手機翻到譚老的電話。
……只能這樣了,起碼先讓韓叔養好身體再說。
身後病房門突然被拉開,喬唯歡拿著手機回身,竟然是那幾個警察。
“喬小姐,局裡剛來了電話,報案人願意私下調解,可以撤案了!”
喬唯歡怔了怔,“撤案?”
警察又和她說了幾句話,之後便離開醫院。喬唯歡回病房看了眼韓叔的情況,把訊息告訴給韓以柔,韓以柔也愣住,“怎麼突然撤案了?”
喬唯歡蹙起眉,沒有回答。
她也好奇為什麼對方突然撤案,明明之前還死咬不放,看來她要再去一趟警局,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喬唯歡馬不停蹄的,跟在警察之後離開住院部,拉開車門正要上車,不經意的抬眼,眼光倏地凝住。
住院部對面有排綠化帶,青黃交接的顏色間,黑色的古斯特隱約露出個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