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可以開上去,但他們每年來都是步行。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越臨近厲淵便覺得腳步變得更加的沉重,最後在一個灰色的墓碑前站定。
墓碑上是一張女人的黑白照片,頭髮很長,眉眼明媚就連嘴角的微笑都恰到好處。
厲淵蹲下,將花輕輕放下,薄唇輕啟淡淡的開口道,“璐璐,我來了。”
“很久沒過來了,你不會怪我吧,對了我已經回家了,聽到這個訊息你應該很開心吧,如果你有在看我,應該也知道了才對。”
厲淵說著就停頓了一下,接著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其實我每年都特別怕這個時候,只要一想到你永遠的離開了,我就難受,我知道你想看到我笑,每次我出發的時候都在心裡無數次的告誡自己,一定要笑,一定在你面前好好表現。”
“可每次一看到你的照片我便忍不住,你說……我是不是很懦弱?”
身後的奕陽聽到這話,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疼惜,側過頭不忍心繼續看下去。
“對了,忘了讓你好好看看我,你看……我昨天剛剪得頭髮,我把鬢角都修了,但現在都不流行這種髮型,可是你喜歡,只要你喜歡我就願意永遠都為你留這個髮型。”
說著厲淵站了起來,“你說你最喜歡我穿正裝的樣子,我穿著了,就是剛蹲了太久腿有些麻了。”
“不過你別擔心,現在的醫學技術已經很發達了,裝了假肢之後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會忘記我是個殘疾人,你看穿上褲子之後你也看不出來吧。”
“對了……還記得唯西吧,我見到她了,這妮子這麼多年沒見都變成大姑娘了,以前你總說希望有機會能夠見見她,害怕她會不喜歡你。但是你這麼漂亮又這麼溫柔,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
“璐璐,我好想你。”
在兩人的不遠處,封遠澤手裡拿著花,身高腿長的站在樹蔭下就這麼陰沉著臉,望向他們。
他邁開長腿走了過去,兩人並未回頭,封遠澤也沒再出聲就這麼站著。
奕陽伸出手在他後背拍了拍,“早點放下吧,璐璐已經離開這麼長時間了,你也該試著往前看,不能一直原地踏步甚至還在後退,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厲淵輕輕應了一聲,“我知道。”
一聲不合時宜的冷笑在身後響起,厲淵本來悲傷的臉上瞬間滑過一絲怒意,這可是在璐璐的墓前,是哪個不開眼敢對他冷笑。
回過頭就對上封遠澤的狹長的眸子,他嘴角微微勾起,語氣清冷中帶著濃濃的不屑,“好想你?厲淵你有什麼臉出現在這裡?”
厲淵眼裡的怒意噴發,雙手不自覺的緊握,前些時間蘇子文的事情也一直都是他在主導,甚至還是因為他,蘇子文才會在監獄這麼難以出來。
如果這些都可以解釋是我為溫落出頭,那麼他無話可說,畢竟彼此的立場不同,也都有自己想要保護的女人,他厲淵也沒資格說什麼。
但是現在……這個時刻,這個地點,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對璐璐不尊重!
“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封遠澤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接著又上前一步,兩人相對而立,穿著相似的西裝甚至還是相似的髮型,同樣的身高腿長也互不退讓。
厲淵的目光疑惑的落到他身上,看著封遠澤的穿著應該也是特意來祭拜自己的親人朋友的吧,要不然也不該出現在這裡。
但就算如此,他也……
“讓開!”封遠澤突然出聲。
厲淵用力的皺著眉頭,這是璐璐的墓碑,並且旁邊的路很寬,封遠澤要是想過去的話,壓根就不需要他讓開。
見著厲淵沒動,他直接伸出手用力推了一下,他本來腿腳就不方便,此時更沒想到封遠澤會動手,一時不妨朝著旁邊摔去。
奕陽率先伸出手扶住他,看向封遠澤的臉時閃過一絲疑惑。
封遠澤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看著他這張完美到不行的臉卻說不出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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