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醒來,窗外薄霧濛濛,看了看手機,早上七點多。
還好,還來得及。
她在密友找到羅教練的ID號,私發資訊給他,向他請一天的假。
羅教練很快回復收到。
墨初全身心像是卸下壓力,鬆了口氣,棉被蓋過頭,蜷縮著身子,再次昏昏睡過去。
在夢裡,有無數張血盆大口的怪物追著她……
鏡頭一轉,她拿著槍,躲在隱秘的角落裡對準一個白衣女人開了一槍……
鮮豔的血沿著蜿蜒的小道,就像潮起潮湧的海水向她湧去。
血水淹沒過她的身子,她在冰涼的血水中呼叫,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她開始拼命拍打血水……
鏡頭又一次轉換,她站在高樓裡,一躍而下,嘴角露出燦爛釋懷的笑容,砸在堅硬的水泥地,瞬間化作一灘血泥。
這一幕太可怕了。
墨初臨近午飯時間被護士喊醒,吊了一個晚上加早上的點滴,燒退了不少。
護士看她身邊沒有人送飯,熱心腸地給她打了一份餐食,“需要我打電話給你家人,讓他們來陪你嗎?”
墨初低著腦袋,溫吞地吃著一根青菜,她沒怎麼咬,因為沒有胃口。
“不用,對了,晚上送我過來的那個人,他走了嗎?”
“早上就走了,他還說讓你好好休息,別想其他的。”
墨初淺淺微笑,“好的謝謝。”
她還打算當面跟他說聲謝謝呢。
“你要好好休息,醫生說你至少要住兩天院,觀察無礙後才能出院。”護士給她放好今天要吃的藥片,拖著小車離開。
還要住兩天?不得花很多錢。
墨初登入自己的銀行賬號,看看還有多少餘額,生怕不夠。
稿費過兩天應該能到賬,應該夠錢。
她吃了護士給的藥片,用漱口水簡單漱了口,繼續埋頭睡覺。
等醒來,變天了。
坐在床頭邊的男人一臉陰鷙地盯著她,目光清冷,黑眸有化不開溫怒。
墨初看到他的存在,蹙著柳眉,聲嗓軟綿綿,“我生病了,去不了訓練,才請假一天,至於用這種眼神兇我麼?”
她以為他生氣,是因為她沒去訓練。
“墨初,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那麼小氣的?”他語氣低沉,不帶一點情緒。
墨初躲閃他投來的目光,沒吭聲。
“為什麼,昨晚一個人出了這麼大的事,都沒有跟我們說。”
“若不是遇到梟西澤,你就得躺在外面,第二天活活被凍死。”
墨初靜默。
“說話!”他語氣倏然一重,墨初打了個寒顫,瞪著他,甚是無辜,“說什麼?還有,你幹嘛這麼兇我。”
軟綿綿毫無攻擊力的聲音落入耳朵,男人心中的氣瞬間消了一大半。
“你不是有時鄰,安然然,還有菊雅這些人的電話嗎?怎麼不打電話給他們,逞強什麼,逞強能幫到你什麼……”他喋喋不休,看得出來,他很生氣,也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你隨便一個電話打過去,無論是時鄰還是安然然,誰敢不接,嗯?”
“我自己一個人能過去,幹嘛要打電話給他們。更何況,我是什麼身份我自己清楚,還沒有那個本事使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