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厄神色複雜,緩緩說道,“惡神這次覺醒,靈力大盛,魔界、妖界也蠢蠢欲動,我……不確定,以天界眾神仙之力,是否還能再擋住這一場浩劫。”
“所以你想喚醒古神。”司命語氣頓了下,嗤笑一聲,“倒是把月老給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不過,給神姬扯紅線,月老這嘴上不說,心裡估計不知道美到哪裡去了。
“為了那棵他極其寶貝的桃花樹,他也會竭盡全力的。”度厄收好永珍儀,肅著臉叮囑道,“惡神那邊,你注意留意,待本君去西海尋神尊一趟,細想對策。”
司命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有我在,你就放下你的玻璃心吧。”
度厄斜了他一眼,“最好是這樣。”
司命一噎,這老古板能別這麼嚴肅麼,“本君曉得,這幾日我就睡在你天樞閣時刻盯著司南成了吧!”
度厄冷哼一聲,翻袖甩出一個空間錦囊砸在司命胸口,“睡歸睡,別亂動本君的東西就成!”
司命撇撇嘴,熟稔的把包裹解開,一件件的把裡頭的東西拿出來,有這麼嫌棄自己哥哥的麼?!
他不就翻了下有沒有點私藏的美酒麼,這麼記仇。
……
戒指空間。
千晚歪著頭,斜倚在藤椅上,手邊的茶已經放涼,卻絲毫未動。
桃樹上冒出的枝葉,似乎比前次更翠綠得多,千晚閉了閉眼,不知為何又想起那雙深邃不見底的鳳眸,有些無奈的微嘆出聲。
“月老。”
月老剛落了地,便聽到桃花鏡傳來的聲音,急忙讓仙侍拿了過來,【神姬喚小仙何事?】
“他是誰?”千晚握緊手裡的茶杯,聲音好似凝著寒冰。
月老心上一緊,【神姬,實話說,他是誰……小仙也不知曉,他非六界之人,算不出前生後世。】
千晚蹙眉,非六界之人麼……
姑奶奶還以為是哪個仇家找下來想要壞了她道根呢。
挑了挑眉,將手上的冷茶一飲而盡,她還有許多沒想清楚的事,若是真是仇敵,便不好玩了。
【神姬,您的傷,怎麼樣了?】在鳳千晚的命簿裡,因為那三皇子的糾纏,神姬差點毀了道根,不知如今恢復了幾成。
“無礙,”千晚抿著唇瓣,攸緩的倒了杯茶,狀似無意的提了句,“月老,那言勐在鳳千晚去後,如何了?”
月老正準備坐下的動作突然一頓,神姬居然會主動關心起舊人之後的狀況了,哪怕只是提了一嘴,那也是極大的跨越啊……
有戲。
【他……都忘了。】
月老極其自覺的將鏡中傳來的影像倒映在水鏡上,那上面的,是言勐的後半生。
俊美無儔的帝王端坐在龍椅上,鳳眸冷漠的看著殿內辯論不休的大臣們,終於是到了容忍的底線,“閉嘴。”
幾個老臣急忙退到一側,顫聲道,“皇上,臣等是關心皇上龍嗣啊!”
“朕的後宮,還不需要爾等置喙!散朝!”帝王震怒,甩袖離開。
只剩一干大臣,看著罷了早朝的皇帝,面面相覷。
自先皇后鳳氏去後,帝王彷彿變了一個人,再也沒人看見他笑逐顏開的模樣,惜晚宮也成了人人諱莫如深的禁地。
他們原以為皇帝因為過於傷心,忘了鳳氏,可結果卻是這後宮空了好幾年,三宮六院形同虛設。
先皇太后施壓,從家族裡尋了個適齡的女子抬進後宮,結果皇帝在大婚當日,脫掉了大紅色的外袍,不顧先皇太后顏面,讓宮人將那嬌滴滴的女子抬進了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