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客樓。
千晚咻地睜開眼睛,只覺一陣頭疼欲裂,嫌棄的緊蹙著眉,壓住太陽穴。
臥槽……
這原主酒量也太垃圾了。
姑奶奶不過喝了幾壇,就醉成這般模樣。
月老憋不住抖了個白眼:……幾壇?
客樓掌櫃一臉懵逼的站在酒窖前:……咦我店裡的酒呢,咋都空了?
來人啊,進賊了啊!
門外,月泠疊指輕叩了兩下,聽見她應了一聲,才推門進來。
一身天青色的衣袍,沾染了些花茶的清香,倒是襯得他眉眼愈發溫柔。
他走到塌邊,低喚了一聲,“大人。”
千晚睨了他一眼,“現在是什麼時辰?”
月泠添了一杯清茶,遞給她潤喉,回道,“如今方過戌時。”
千晚晃悠著手裡的茶杯,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那昨日的大婚……”
月泠搖了搖頭,“大人,束淵與皇女的大婚,已過了有兩日。”
嗯?
千晚灌了一口茶,唇瓣抿緊,神色有些複雜的開始懷疑自己的酒量。
“大人現在,可覺得清醒些了?”
“嗯。”
千晚敷衍的應了一聲。
姑奶奶何時不清醒了?
突然眼神瞥見尾戒的花紋,以及她腦海中跟著扎進來一些不清不楚的……記憶……
“月兒的眼睛,很美。”
……
“阿晚,你喜歡我,好不好……”
“求你,不要丟下我。”
那人雙手摟緊她的腰肢,聲音低微而怯弱,還帶著幾分顫抖的小心翼翼。
燭火,紗幔,冷香。
搖曳交織的光影,低沉撩人的喘息,炙熱滾燙的溫度。
指尖縈繞著的香氣曖昧,氤氳了一室旖旎。
千晚怔愣的捏緊茶杯,力道猛然失控,杯盞摔落在地,碎成幾半。
她垂眸看著地面,緩了一會兒,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