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夫人在一旁看著,便知這事應是穩妥了。
她原先見這男子容貌不俗,身上的鎖骨咒已是融了十分之九,不消刻意矯作便有瀲灩春色,媚骨天成,乃是絕佳的爐鼎之姿。
還以為是這冷麵女修的爐鼎,沒成想竟是看走了眼。但無論如何,結果如她所願便可。
“你當真能解?”
那冷若冰霜的女修眸色幽深的看過來。
不像是感激,更像是脅迫。
雪夫人笑了,“可以,只要您答應幫我一個小忙。”
她忽然好奇起來,若是這女修見了那爐鼎曾委身過的人,會是怎樣的情景,還會這般內秀麼?
城中某處頂奢客樓。
“你是說,想讓我用法陣引個人?”
千晚坐在窗前,單腿彎起,手臂搭在膝蓋上,手裡輕晃著一杯茶,清冷的眸子看著窗外谷城一望無際的夜幕,語調也如夜一般沉。
雪夫人坐在她旁邊,愛憐的撫摸著懷中的卷軸,神色認真的點頭,“是。”
“叫什麼名字?”
“青嵐。”
“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
千晚睨她一眼,“做什麼的。”
“器修,他是器修。”雪夫人說著,赤瞳竟是掉下淚來,“青嵐是谷城最有天賦的器修。”
“既是谷城人,為何不親自去尋?”
“如果可以,我自然想親自去,可這破谷城,需要我用魂靈維持,只要我一出去,還沒到城門口,外面的三千墨鴉就會先吞噬掉我的軀殼,再將我的魂靈禁錮在下一個城主之女身上。”
雪夫人將卷軸開啟,只見畫上繪著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清雋典雅,眉目含情。
“青嵐曾經想過,可以製造一種法器,將我的魂魄寄於法器之上,帶我逃出谷城,可他這念頭才剛起就被城主發現了。”
“城主震怒,要青嵐死,我苦苦哀求,以命相逼,他還是要廢了青嵐的靈根,還要把他扔出谷城。那是我最後一次見青嵐,他說讓我等他,可我已經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等了三十年了……”
她緩緩笑了笑,“凌真人,你猜,雪夫人,是哪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