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尋衣眼尾微紅,聲音有些啞,“真人,你這是在做什麼?”
清冷疏淡的人緩緩說出兩個字,像是明知故犯的禁忌,解開了身上束縛著的層層枷鎖,猛然間墜落俗世。
“聞你。”
這一剎那,月尋衣幾乎是失了心智。
他輕輕的笑了一聲,緩緩低下頭,吻住那冰冷的唇畔。
他眉梢炙熱,卻溫柔繾綣。
紅燭帳暖,暗香盈動。
幾萬年靜止的寒潭邊上,無聲無息的開了一朵花,被潭中的靈泉盡情滋養過,那花好像開得更為嬌豔,竟不似凡塵所有。
——
迷濛間,千晚睜開眼睛。
似乎聽見耳邊有人在輕泣,她蹙了蹙眉,坐了起來,感覺太陽穴隱隱作痛,“哭什麼?”
聽到她的質問聲,那輕泣聲戛然而息。
……奇怪。
姑奶奶昨日分明沒喝酒,為何會有這種宿醉的不適感?
她偏過頭一看,月尋衣那雙好看的鳳眸正蒙著水霧,泫然欲泣的望著她,露出的小半截白皙手腕上,是幾道顯眼的掐痕。
這掐痕實在有些過分了。
千晚心道。
月尋衣溫順的垂下眸,緊抿著唇不言,只是扇動的長睫洩露了他的低落情緒。
千晚慢慢抿起了唇。
這場景莫名有些熟悉,奶娃娃眼中的控訴,似乎在譴責她好像做了什麼渣事。
她有些懵。
餘光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知曉她應該是不想提及昨日之事,月尋衣眼神黯了幾分,忍住心中湧起的濃濃澀意,失望的背過身,只留給千晚一個單薄瘦弱的背影。
也好,畢竟他是爐鼎。
本就該如此。
千晚問道,“是我做了什麼不好的麼?”
“你不記得了嗎?昨晚。”
他的語氣有些沉,像是澀到發苦。
“昨晚……”千晚按住太陽穴,印象裡只有一股濃郁的芬香,始終揮之不去,“香味……”
香味?
她瞳孔一縮,撿起地上的白瓷瓶,放到鼻尖聞了下,逐漸冷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