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歸嘴硬，羽疏還是設了個結界，然後彎下身小心翼翼的把雀紫抱在懷裡。

走出那片古樹叢之後，直接放了個靈火訣，將鎖妖陣燒得一乾二淨。

他也是才想起來，其實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見雀紫化形。

大概三十年前，他還不是南雲峰峰主的時候，接了個宗門任務，去俗世給一個村莊除妖祟。

那時有隻雀妖被大妖吞了妖丹，氣息奄奄的躺在草叢裡，他見了它的眼淚，動了惻隱之心。

應了雀妖的請求，替它封印了腹中幼崽的妖血，還去俗世找了戶體面的人家寄養了。

年紀一上來，很多事也記不太清了。

只知道他回到宗門之後，幾乎也是忘了雀妖的事。

可是今天他看見雀紫，同樣的奄奄一息，同樣的流下妖淚，他才驚覺，他從來沒有忘記過。

年少輕狂時一寸之間存的善念，違背了師門祖訓，擅自與妖族結下孽緣……

恐怕他此後，要用更多的東西來償還了。

羽疏低頭，怔忪的看著雀紫酣睡的臉，微微嘆了口氣。

——

“你說什麼。”

華央峰主殿內，長澤站在悟道臺上，遠遠的看向陸朝。

陸朝定了定神，“南雲峰有妖氣，還望宗主明察，讓我等前去排查。”

“陸朝。”長澤破天荒沉了語氣，“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但是宗主，為了永珍宗的長遠，這件事情，不可掉以輕心，寧願錯殺也不要放過。”

陸朝有幾分咄咄逼人，“昨日有弟子回報，說設在南雲峰後山的鎖妖陣無緣無故被人燒燬了，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長澤蹙眉，淡淡的抿起唇，“哪個弟子。”

“北黎峰的慕天痕。”陸朝繼續說道，“這弟子原是想著安全戒備才設下，沒想到才剛落陣不到半月便引來了妖。”

長澤沉默片刻，抬眸看向殿外，“你二人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