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件事可以告訴師尊嗎?”
雀紫有些猶豫的問道,“師尊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但並未處置我,他不像那些憤世慨俗的修士……”
雀紫的翅膀隱沒了,可那雙墨藍色的瞳孔,仍然將他的身份揭露得明明白白。
他是妖,卻還是如此相信一個能隨意殺妖的修士。
妖與人,終究殊途。
月尋衣緩緩抿起唇瓣,忽然覺得有些諷刺。
“這是妖域的事,何必再牽扯旁人。”
雀紫定定的盯著月尋衣,“那凌師姐呢?”
月尋衣攥緊衣袖,長睫低垂了下去,仿若受傷的蝶翼無精打采的扇不起來。
半晌,才低聲說道,“我不能讓她知道。”
他不敢篤定,如果那人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會如何。
即便是沒有殺他,不再承認他,也足夠擊潰他方才感覺有了些暖意的生活。
他不敢。
雀紫見他這副鬱郁的模樣,有些不忍的別過頭,“那你準備怎麼找?”
月尋衣將所想托出,“我變成你,用你的身份,取得隨意進出的宗門令牌,便能去探一探。”
雀紫不同意。
“設下鎖妖陣之人肯定盯上了我,師尊讓我在此處不得離開,你用我的身份,萬一涉險怎麼辦!”
“不會有事的。”月尋衣清淺一笑,溫聲說服他,“那個味道很濃烈,我還是想先去那裡看看,這兩天你先暫時變成我,有什麼事,憐音可以幫襯。”
他態度堅決,似是無法轉圜,雀紫嘆了一聲,退了一步,“至少,也要讓我和你一起去。”
“我在永珍宗的身份尷尬,怕是進不了那個地方。”
月尋衣抬起手,將彩羽放到半空之中,他淡若琉璃的瞳仁漸漸變為墨綠色,滲出一襲冷冷的幽光。
他輕輕吹出一口氣,那根羽毛竟是變成了雀紫的模樣。
月尋衣摘下蝶生,遞給雀紫。
雀紫神色凝重的接過,從寒玉床上起身,轉瞬便成了月尋衣的樣子。
這是妖族的天性,擬物化形。
只要他們有對方的信物,便可變成那個人的樣子,就連氣息都能做到一模一樣。
羽毛是雀紫的分身,只是放在這迷惑羽疏佈設的法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