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疏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他原以為躺在陣中的是雀紫,甚至都有想毀陣的心思了,沒想到畫風急轉直下,眼下他也不知是何心情了。
陸朝同樣震驚,怎麼法陣裡的人還可以變的,如果是雀紫,那南雲峰必須清查,可現在,換了個盜用雀紫身份的妖族,那他這把柄的重量可就大打折扣了,他惱羞成怒的吼道,“你是何人,怎可胡亂盜用本宗弟子的身份!”
明明是板上釘釘的事,全被這妖族給毀了。
月尋衣咳嗽一聲,血色起浮,體內的燥熱越來越難捱,可他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這是妖族化形前的徵兆。
月尋衣只感覺到眼皮越來越沉,再次閉上眼前,似乎聽見一人的聲音,模糊的響在耳畔。
“他叫月尋衣,是我凌千晚的道侶,陸師伯有何指教?”
一石驚起千層巨浪。
不止是一旁圍觀的弟子,還有那站得近的幾峰主位。
羽疏剛落地的心又一把提起來,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家孽徒,餘光瞧見緊跟在她身後趕來的雀紫,又慢慢閉上了嘴。
凌千晚是什麼人?
那可是南雲峰羽疏真人的親傳大弟子,能越級單挑高修,年紀輕輕便到了元嬰後期的大佬!
這樣的奇才,絕對是按著大宗師的路數培養的,宗門也高度寄予厚望,該是修身養性清心寡慾為上佳,這會兒竟然擲地有聲的宣稱,一個妖族是她道侶?
捏媽的,毀了毀了。
當真是禍亂人心的妖族!
無數灼熱的視線對準月尋衣,原先的那些憐憫、心疼,現下都變成了敵視和怨懟。
陸朝一言難盡的看著千晚,指著法陣裡奄奄一息的妖,“你說他?道侶?簡直是自毀道途!”
他雖因凌千晚打碎自己女兒法器一事有了嫌隙,但一想到宗門的弟子居然敢當眾違反門規,口口聲聲說要與妖族結成道侶,胸口便無端堵了一團氣,發也發不出來。
千晚冷笑一聲,“我毀不毀,不勞陸峰主費心,只是陸峰主修為停滯多年,即便未與妖族成道侶,恐怕也只會在這元嬰中境嗟磨此生了罷。”
修為還沒姑奶奶高,還有這閒心在這指手畫腳。
她特地在元嬰中境上加重了音量,氣得陸朝捂住胸口差點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