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恨你,她是在惱她自己。”
與凌千晚酣暢淋漓的打過幾場,卻足以讓他了解對手意志。
“一個願意捨棄自己性命都想保護的人,卻在他死的時候,束手無策,甚至連魂靈都找不到,這該有多痛苦。”
長澤呼吸微窒,“捨棄性命嗎?”
“你難道不知道嗎,她把元嬰給了那妖續命,這意味著什麼,你比我更清楚才對。”
長澤倏然一顫,恍然頓道,“你也覺得,是我錯了嗎?”
“不。”蕭然搖頭,“有些事情,你不去做,它也會發生,甚至會變得更糟。世上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很多事,也不是能用對錯來衡量的,只是舍取罷了。”
長澤閉上眼睛,淺淺嘆息一聲,“舍取……”
“世間諸事,很難兩全,但求無悔。”蕭然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沉聲安撫道,“還有很多事等著你處理,長澤,你這樣的情緒,只能對我一個。”
方才那些自我懷疑,若是被歹人利用,幾乎是能動搖他的道心根本了。
長澤思緒冷靜下來,緩緩站起來,認真的看了他一眼。
這次他沒有再說什麼反駁的話,只捲起衣袖,慢慢走出大殿。
蕭然的眼神緊跟著他,看著那道清韻的身姿融入天際的雲幕下,微微勾起唇角。
長澤,你還有我。
他無聲的說出一句。
將地上的果脯拿起來,把盤子裡上回的那些撤走,然後又置換了新的放回去。
他是從什麼時候突然喜歡吃果脯的呢?
一個疑惑突兀的扎進大腦,蕭然凝眉細想,倒果脯的動作忽而一頓。
答案不言而喻。
——是那次凌千晚來之後。
蕭然沉默的握住紙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
陸瑤清看著摟抱在一起的狗男女,眼前一黑,恨不得把那不知廉恥的女修踹出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