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琪虎步生生走到沙發旁坐下,盤起腿,側過頭來,盯著我,厲聲道:“老實交待,你跟隔壁什麼關係?”
我跟個做錯事的學生,慢慢吞吞的走到她邊上,抿著唇回道:“就一鄰居。”
“鄰居……你騙鬼呀。”
我掀了掀眼皮,“唉,跟你說不清。”話落我便往衛生間去,剛關上門,就聽蘇琪在外面叨叨,“佳佳,你受過的傷你忘了嗎?你知道隔壁是什麼人嗎?你瞭解他的底細嗎?晚上那陣式你沒看到嗎?”
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站在花灑下,剛才與邵易寒糾纏的畫面不由的在我腦海裡浮面,我怎麼一碰到他就變的不像自己了呢?
蘇琪罵的沒錯,我對他根本就不瞭解……可是火包友好像也不需要相互瞭解吧?
從浴室出來,蘇琪不在客廳回了臥室,我想遲早都得交待,不如就老實招了,反正都是成年人,何況這種事現在多的是。
那一晚我跟蘇琪聊了一晚上,我告訴她,我遇到邵易寒的所有經過。她聽完,輕嘆了口氣,覺的我玩的有點過火,怕我到時不小心又把自己給燒著,勸我還是早點收場好,即便是火包友,邵易寒的背景也太複雜了,哪天說不定就會波及到我。
隨後她跟我聊起她的一段感情。
原來在兩年前,她就跟一個男的同居了,說那男人不管是外表還是事業都是無可挑剔的,對她更是好,事事照顧她無微不至,可就在她覺的可以談婚論嫁時,那男人卻對她說,除了名分他什麼都可以給她,原來他是個有婦有夫,她被騙了整整兩年,還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不想當了兩年的小三,自己卻全然不知,到現在她都沒從那場惡夢裡出來,因此她對男人避如蛇蠍。特別是長相好看的。
我聽完頗為驚愕,難怪他對男人會那麼偏激,原來如此。
蘇琪的事,讓我警鈴大作。
半夜裡,邵易寒發來兩條微信,第一條問我睡了沒有,第二條問我有沒有被蘇琪罵。我一條也沒有回。後面他就沒有再發。
對邵易寒,不可否認我喜歡跟他在一起,同時我也害怕跟他在一起,因為那樣的我是一個陌生的,完全不像自己,所以……我真的怕有一天自己會迷失掉自己,而且如蘇琪所說他的背景太複雜,我不能在這樣放任自己,或許真的該搬離這裡或是跟他清界劃。
翌日,蘇琪早早去了醫院,而我起晚了。昨晚腦子亂糟糟的,本是很困,卻折騰到很晚才睡。
從公寓出來,我不由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門,也不知道他走了沒有?
現在每天出來總不由的會看一眼隔壁的門,這種習慣讓我自己很無語。
去上班的路上,我收到徐露發來兩條微信,全是連結,我點開一看,嘴角不由勾起,是宏達的西郊那塊地延期動工的公告,還有一條是宏達漏稅被查的新聞。
連著好多天宏達的負面訊息層出不斷,網路上隨處可見。
這天中午,我接到林敬業的電話,他問我‘宏達’的事是不是我在背後操作的,我說我如今哪有那本事。他又問我是怎麼打算的,如果我想搶回宏達,那這時出手是最好的時機,說最近天公司內部都亂套了。我之前確實有動這方面的想法,可後來想想,覺的就算自己搶到宏達,心裡一定也會膈應,所以當時就放棄了。林敬業說宏達在這樣下去很可能會被收購。我心想那樣最好。
林敬業的電話剛掛不久,我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楊錚。
“沈佳,是我,晚上我們見個面。”楊錚語氣有點強勢。
“我沒空。”話落我便掛了電話。
這男人怎麼還有臉給我打電話,簡直不知廉恥。
很快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看到還是剛才那個號碼我直接摁掉。隨即手機響了兩聲,是簡訊,點開:【沈佳,晚上八點‘暗潮’見,不然你跟那男人上床的照片,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
我氣的全身發顫。
這人竟然還有臉拿這事要挾我,真是太可笑了。現在對我來說,那些照片曝不曝我早已無所謂了。
轉念一想,或許我應該去會一下楊錚,他現在火燒屁股,如果與我談條件,說不定還能從他嘴裡套出點東西來。
最近我每天晚上都在檢視徐露從酒店要來的那個大容量包,找了好幾日一直沒有,我懷疑那天的存蓄被人刪了,或是監控出現了問題。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不如就去會會楊錚,看他手裡還捏有什麼牌,免的他到時狗急跳牆出來亂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