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機,蹙起眉頭。
邵易寒端水進來見我皺著眉頭髮愣,問道:“什麼情況?”
“徐露說她看到陳俊東跟一個女的一塊進酒店,還一塊進了房間,她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都沒見到人出來。”話落,我望著他,“你不是跟陳俊東挺熟的嗎,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邵易寒把水遞到我面前,“喝口水。”
我接過水杯,喝了兩口。
邵易寒坐到我邊上,“我跟他是挺熟,但關係也只在喝喝酒聊聊天那一層,不過我看他不像會亂來的那種人,在酒吧那種地方工作本來就亂,如果他是那種喜歡玩女人的人,別人不可能不知道……會不會那人是他什麼朋友呀?”
“徐露去敲門了,等會應該就能真相大白。”
“那你還要等她電話嗎?”邵易寒接走我手裡的水杯,抬起來喝了兩口。
看著他,我突然傷感起來。
邵易寒見我看他的那個小眼神,便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側身過來把我攬進懷裡,“你又在亂思亂想什麼?”
我靠在他懷裡,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徐露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閨密,我真怕她受到傷害,這會我又不在桐城,我怕……”
“你別瞎想。”他用力的摟著我的肩,“以她的性格是不會吃虧的。”
我輕嘆了口氣,“你不知道,她平時看著大大咧咧炸炸呼呼的,其實在男女方面她真沒怎麼談過,陳俊東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她最認真的一次……要是陳俊東敢玩她,回去我絕不饒他。”
邵易寒輕輕的拍著我肩,似無聲的寬慰。
我臉在他胸口蹭了蹭,“希望是一場誤會。”
“他們倆感情不是挺好的嗎。”
“是呀,徐露都帶他回家見父母,連領證的事都提上日程了。”我嘟囔,“你說陳俊東在這節骨眼上,他搞什麼嗎?就算是朋友,送到酒店就可以了,幹嗎還要送到房間裡面呢,有女朋友的人難倒不懂的避嫌嗎。”越說我越來氣。
邵易寒輕咳了一聲,問道:“要是哪天,你見到我跟一個女的一塊進酒店房間,是不是也得炸毛呀?”
我抬眼瞪著他,“你試試看……我直接給你大卸八塊。”
“噗,”邵易寒手在我頭揉揉,“嚇死為夫了。”
“這種事你又有什麼不敢的。”想起那個女的穿著他的服衣在他臥室裡,到現在我心裡都還有鬱氣。
某男眨了眨眼,有點吃癟的樣子,“上次我那不是喝醉了嗎。”
“哼,反正你是有案底的,要是在讓我發現一次,就直接判死刑。”我咬著牙說道。
邵易寒有點無奈,低下頭,在我眉眼間親了一下,“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我斜了他一眼,從他懷裡退出來,“你快睡吧。”
“那你呢?”
“我等一下徐露電話。”
“那我陪你吧。”
“不行,你必須按時睡覺。”話落,我拉起被子,示意他躺下。
邵易寒又傾過身來在我嘴角親了一下,這才躺下,手還拉著我的手。這人現在睡覺有個破習慣,喜歡握著我的手。
看他躺下,我便把燈關了,只留床頭一盞檯燈也調到最暗的光線。
最近我嚴格把控他的休息時間,晚上十點前他必須睡。前兩天他總睡不著,跟我鬧騰,這兩天有了點規律就好了很多。昨天陪他去醫院定診,醫生說他精神比之前好,讓他保持現在的狀態。在醫院還碰上了邵志恆。邵易寒做完各項檢查時他才趕過來的,看他對邵易寒還是挺緊張的,各項檢查結果都問的很詳細。應該有聽舒言說起我,所以見到我的時候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對比舒言對我的親切他對我的態度就顯的很淡漠。我想起他在邵易寒姥姥家那會對我的說詞頗有成見,想來對我也沒什麼好印象。但邵易寒跟他的關係似乎改善了很多。
我靠在床頭,望著邵易寒清瘦的臉龐,手不由撫上他的頭,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髮。從知道他得這個病後,我一直在他面前表面的很平淡,就好像他只是得了個感冒似的,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可我心裡有多不安有多焦慮只有我自己清楚,但我決不能讓他看出來,我也不能再給他新增任何負能量,我要做的就是陪在他身邊,讓他安心、快樂、積極接受治療,我想我們會戰勝病魔的,雖然這個病有點可怕,但好在找到了匹配的骨髓。
看著他,不知不覺過去一個多小時,但徐露還是沒來電話,我有點等不下去了,便下了床,跑去外廳,給徐露打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那頭也沒有人接,無奈之下,我只好給陳俊東打過去,陳俊東倒是接的很快。
我假裝什麼也不知情的問道:“喂,陳哥,徐露在你邊上嗎?我打她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呢?”
陳俊東聲線帶著粗喘的息氣在那頭說道:“露露剛才從樓梯上摔了下,我們現在在醫院。”
“啊,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了呢?嚴不嚴重?”我聲音不由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