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每一個暗衛都有的基本準則。
外面沒有動靜後林南一才慢慢爬出車廂,眼前的血腥場面讓她一下子看晃了眼。
四具屍體躺在地上,傷口還在潺潺不斷的冒著鮮血。
晏溫之緊了緊握住她的手。
林南一掙脫,回了車廂把他們的披風拿出來,分別披在白伊白音的身上,一隻手牽著一人,她們僵硬的身體和冰冷的手都沒能逃過林南一。
但她什麼都沒說。
林南一吩咐亮子把他的馬匹也固定在馬車上,隨即拉著兩人進了車廂,讓晏溫之和亮子在外面趕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清西巷。
在馬車離開的最後一刻,林南一掀開車簾,看到了黑衣人手臂上的印記。
這印記,與她今日遇到的那被追殺得吐血的人手臂上裸露出來的一樣。
她想,她知道為什麼被刺殺了。
或許…是有人在滅口。
白伊白音年歲都不大,十八的年紀,做暗衛卻已經有了十年。
這十年,死在她們手上的人數不勝數。
有的該死,有的不該死但不得不死。
她們早就成了麻木的殺人機器。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心疼她們。
白音想著這些,鼻頭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
林南一很敏感,第一時間想著是不是受傷的緣故。
溫潤無骨的小手,掌心卻有一些繭子,直接拂了上來,“白音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受傷了。”
白音搖頭不說話,聽到林南一的關心,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就是像有一個石頭落在棉花上一樣,只是輕輕擊打出波瀾來,一點也不讓人生厭。
她們之前,從沒有別人這麼關心過。
白伊情緒也有些不好,明明只是一次很普通的殺人遊戲,卻被林南一搞得這麼煽情。
她們從沒有跟林南一說過在京都是具體做的是什麼。
林南一也相信左氏不會害她,所以一直沒有過問。
“小姐,我與白音…之前是暗衛。”
林南一睜大雙眼,她剛剛還想著是不是嚇到她們了,現在才發現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這樣的情況才是她們之前生活的常態。
可這麼年輕的姑娘,就做了暗衛,是吃了多少苦啊。
“做了有多久?”
白伊聽不出林南一話裡的情緒,不敢多言。
“十年。”
原來如此。
她們剛才打鬥得如此絲滑,就好像這才是她們原本的工作一樣。
而跟在她身邊,她們總有畏手畏腳的感覺。
大抵是怕服侍不好她吧。
林南一沒再去想其他的,她們既然來到她身邊,那不管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是能肩扛手提殺人如麻的江湖暗衛,都是她林南一的人。
雙手合十舉到嘴前搓了搓,又哈了口氣,掌心搓熱後才把兩人的手包裹在掌心裡。
她在努力的,用自己的方式,溫暖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