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乾爹是真的生氣了。
她這還是第二次見乾爹如此生氣,第一次是在魚館,是因為朱鳶兒。
陳胥沉默半響,陳茵茵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娘死之前囑咐他一定要照顧好陳茵茵,所以他把陳茵茵寵的有些無法無天,可陳茵茵說得也不過分,只不過是三十板子,又不是要她的命。
再說,就算要她的命,一個廚娘而已,他就不信,白允還真的能為了這個廚娘和他撕破臉皮。
“既然都這麼說了,便就這麼定了吧,也讓她以後長長記性,知道什麼場合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陳胥一副我已經是大發慈悲過的模樣。
陳茵茵也不在意臉上的痛了,得意的看著林南一。
白允嘆息一聲,把外袍脫下放在一旁,“子不教父之過,既然我的女兒傷害了陳小姐,要懲罰她,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教好自己的孩子,這罰,就讓我來替她吧。”
“走吧,去衙門,趕緊打了板子還要回來給夫人賀壽呢,只是等下場面怕是太過血腥,不宜讓大家見到,大家還是散了吧,若是老夫還有氣撐到身體恢復,老夫一定會各家登門道歉的。”
白允說完,自顧自的往前走,走了幾步見沒人跟上來,又回頭喚了一聲,“陳鎮長,陳小姐,還不走嗎,再不走等下怕是回來趕不上晚飯了。”
眾人都在震驚裡沒有回神,白老剛才說什麼?子不教父之過,難道...難道...難道這小廚娘就是她的乾女兒。
乾女兒給乾孃親手做菜,是完全說得過去的,更何況,這小廚娘渾身上前穿的都是上乘的布料,髮間的步搖更是價值不菲,平常的廚娘又怎麼會穿得這麼好。
林南一努力的憋笑,她的後臺都在這裡,還真能讓她被人欺負了去。
在清河鎮,能打白允板子人怕是還沒有出生呢。
他們不知道,鎮長是誰,決定權不在聖上或者那位官員手裡,而是在白允手裡。
基本上清河鎮所有的摺子聖上都會暗地裡讓白允來處理,只是外人都不知道罷了。
陳胥脊背僵直,白老剛剛說,他的女兒?
周圍已經開始議論紛紛,陳茵茵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現在一心想著林南一要遭殃了呢。
陳胥反應過來,臉上燥熱不已,腦袋機械的轉過來,“白老,您剛剛是在開玩笑嗎?您不是...”
沒有子嗣幾個字沒有說出口,但大家都是明白的。
左氏眼裡的光芒快速的斂下,換上的是一片憂傷。
這一切,都落在白允的眼裡。
他可以忍受被人擠兌,被人欺負,被人算計,但是他見不得左氏難過,連她掉一滴淚也見不得。
這就是左氏一句她在京都不開心白允就馬上辭官舉家搬遷到清河鎮來的原因。
且十幾年來基本沒回去過,若不是上次要給林南一上族譜的原因,他想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回京都了。
心裡揪痛一下,白允的臉色馬上變了。
“陳鎮長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白允這輩子就該斷子絕孫膝下無人嗎?”
白允聲音不自覺的放大,這話算是說得非常嚴重的了。
戚秦風想站起來說話,還沒起身就被戚老爹扯著坐下,“現在不是你逞能的時候,你看看這裡有幾個人你是惹得起的,別以為你老爹有幾個臭錢就有話語權,這些人,是最看不起有錢人的。”
戚秦風想了想,道理沒錯,但也沒他老爹說得這麼難聽。
不過終究還是沒有站起來,晏兄在這裡,白老也在這裡,還能讓林南一受欺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