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掛鐘嘀嗒……嘀嗒的響著,葉正堂驚風怒濤的吼聲在客廳裡一陣陣迴盪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葉總。”常躍站出來率先打破僵局,“我知道這次事發突然,葉氏受到那麼大牽連,您生氣憤怒也是情有可原,但這件事與北爺和葉小姐都沒有關係,說白了,敵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起我們內訌——”
“敵人?”葉正堂諷刺的笑道,“誰是我的敵人?我葉家和傅家從未有過絲毫瓜葛,何來敵人可言?你說內訌,我跟你們很熟嗎?他傅北遇頂多就是我僱傭過的一個保鏢罷了,一定要說有關係那我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他呢?”
葉正堂將目光移至傅北遇的身上,質問,“傅北遇,我不指望你回報我,也不怪你隱藏自己的身份,但你一次次將思思推入險境,現如今還讓我葉氏面臨破頂之災,這一點我實在不能忍。”
“葉總——”
傅北遇微微抬手,打斷常躍的話,深邃冷沉的目光直視著葉正堂,挺拔的身軀未曾因他的話而垮下半分。
“既然您這般決絕,那北遇也在此表明下立場。”
傅北遇揚起拉著葉思南的手,十指緊扣,沒絲毫妥協的意思,薄唇輕啟,字句有力,“葉氏的事我會給您一個交待,其餘的您要怎麼懲罰我都接受,絕無怨言,獨在思思這件事上,請恕北遇難以從命!”
有了那段真實的影片做為證據,傅千城和吳倩連線入獄,傅千城當天就被壓回了監獄,而吳倩則是在醫院出了出院證明之後,邵逸風親自帶隊去醫院逮人。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知道我是誰嗎?快點放開我!”
整個住院樓層迴盪著吳倩潑婦一般的掙扎聲,兩名警員強制扣壓著她的手臂,邵逸風把手銬毫不猶豫銬在她的手挽上,接著從外套內襯的口袋裡掏出一張拘捕證明,面無表情的說道,“吳女士,我們現在懷疑你與二十幾前的兩樁命案有關,現在請你立馬配合調查,你有權力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句話將成為呈堂共證……”
“兩樁命案?”一旁的傅千伊不可置信的呢喃,她蒼白著臉看著一臉惶恐又憤怒的母親,驚愕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媽……你……”
“千伊,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媽媽沒有殺人,我沒有。”
“有沒有證據說了算,帶走!”邵逸風不耐煩的低吼。
他瞟了眼傅千伊,繼而幾步走近她,緩緩湊近她的耳邊說,“你們一家可真他媽喪心病狂,你不也是個殺人兇手嗎?要不要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這副驚訝無辜的模樣,到底有多噁心?”
這一天,傅家徹底垮了!
傅千伊殺人的證據是葉思南親自呈上的,本以在法庭上她會像之前一樣裝無辜,詭辯,但她沒有,或許是現狀讓她無力再掙扎,或許是她明白再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所以在法庭上她異常的安靜,全程只在最後說了兩個字,“認罪!”
只是,她的目光一直在法庭裡搜尋著,搜尋著某道身影,她以為,他多少會念及一絲絲的情份,來看她一眼,但他沒有,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傅千伊由心裡苦笑,到瘋了一般的哈哈大笑,法庭裡,就這樣迴盪著她淒涼的笑聲……
吳倩的行為由於都在傅北遇的掌控之內,所以她原本要暗暗公佈傅北遇身份的計劃也未能實施,傅家成功登上各大媒體的頭條。
“一家四口,一個是間接兇手,三個是直接直兇,這樣的戲劇性的案情顛覆了凌城歷史性命案,而殺人的原因更是顛覆了人基本的道德三觀,在那一樁樁命案之下,更多是對人性的考量……”
電視上重複播放著有關案情的聲音,若大的傅家,如今只下傅衡越,及穆正二人。
傅衡越頹廢的癱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熒螢幕,時而大笑,時而憤怒,情緒很不穩定,客廳裡能砸的東西都已經被他砸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幾個傭人怕被殃及,乾脆連工資也不要了,逃命要緊,甚至連保鏢都走了一大半。
已經兩天兩夜沒閤眼也沒喝一口水的傅衡越,整個人狼狽不堪,滿臉的鬍渣子,絲毫沒了以往總裁的形象。
穆正勸解無果,無奈之下,只能趁傅衡越不注意的時候,拿他手機,播出了傅北遇的電話……
如今的傅衡越,堪比家破人亡,他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在鬥下去,以至就這樣安靜的,認命一般無助又悲涼的等待著親生兒子對自己的裁決。
他對這世間,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
傅北遇沒有直接對他下手,卻比直接殺了他還要殘忍。
“我不過就是要讓你感受下沒有家人的滋味,對於你的生死,我沒有絲毫興趣,全憑你一念之間。”
傅北遇看著滿屋狼藉,心微微顫了一下,面上卻沒表現出分毫動容,“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重新振作去經營神域集團,第二,等死。”
是的,傅衡越做夢都沒有想到,傅北遇竟會把公司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