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嗎?”鳳無邪還是不放心。
茗山撓了撓頭,苦笑:“反正蕭尊主跟我說了,這次他保證不跟帝教主打架。”
說著,他聲音壓低:“我覺得主要是因為現在蕭尊主他身體每況愈下,已經打不過帝教主了。”
鳳無邪與茗山兩個局外人紛紛搖頭髮愁。
帝千邪卻等的不耐煩了:
“囉嗦什麼,還不帶路?”
無奈,鳳無邪被旁人領去了自己的住處,而帝千邪,則是被茗山領去了蕭紫的別苑。
別苑之中。
藥香大盛。
帝千邪聞得連連皺眉,這麼重的藥味,難不成都是給蕭紫一個人用的?
想當初,自己命格缺失,遭逢屍月之期時,也不過是吞服幾粒丹藥便好,不像蕭紫這麼可怕。
後來,有了無邪在身邊,他索性連丹藥也用不上了。
緩步走入苑中,帝千邪遠遠地便瞧見,蕭紫一襲紫衣,坐在廊下,面前是一方竹桌,桌上擺著一個酒罈,兩個酒盞。
那個酒罈,帝千邪十分眼熟。
“你來了。”蕭紫抬眸,淡淡地看向帝千邪。
帝千邪心下微驚——
前幾日,蕭紫在人前誅殺冷玄時,他還沒消瘦到這種地步,怎麼才這麼短的時間,他已經有了枯槁之色?
一時間,帝千邪原本早就打好腹稿的嘲諷之詞,通通被憋在了胸口,居然一個字也沒說,全忍了。
蕭紫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微微啟唇:
“怎麼?看我終於能死在你前頭了,你高興得連話也說不出了?”
帝千邪在他面前坐下,冷哼一聲:“自作孽。”
“自作孽?呵。你怎麼不想,我如今這般,皆因幼時的凍魂之術……”蕭紫自嘲一笑:“可是當年,到底是誰逼得我非得承受凍魂之術的封印,才能保命?”
帝千邪沒說話。
蕭紫緩緩吐出那個名字:“是帝冥——帝千邪,是你的父親。”
帝千邪目光微冷:“你讓我來,是想說這些?”
老頭子人都死了。
還要扯這種令人腦殼疼的舊事嗎?
蕭紫搖搖頭:“不是,我是來跟你做交易的。”
“哦?”帝千邪來了興趣:“說說你的籌碼。”
“關於聖門的門主、關於納魂的供奉、復活的關鍵、關於蕭家、以及你我的母親——宮清商。”蕭紫淡淡一笑:“我所掌握的秘密,都是你最感興趣,卻查不到的。”
帝千邪耐下心思,認真地想了片刻,方道:
“籌碼不錯,你想跟我交換什麼?”
“我要的很簡單。”
“簡單?”帝千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不會又是想搬空他帝靈教玄機閣中的所有藏書吧?
不對,他已經命不久矣,應該沒心思打那些藏書的主意了。
那他到底想要什麼?
帝千邪盯著蕭紫。
蕭紫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戲謔至極的笑:
“我要你帝千邪,從今日起,人前人後,都得叫我作‘哥哥’。”帝千邪聽完,臉色一下子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