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找我?”
容淺一身鵝黃色的飄逸長裙,頭髮高高的挽起,看起來端莊大方。明明尚未出嫁,卻已挽起了髮髻。
穆澤羲輕輕嗯了一聲,將手旁的幾個本子遞了過去,道:“近日我事務繁忙,王府賬務無暇打理,你幫著打理一下。”
“這,王府的賬務,自然該是王府的當家主母打理,淺兒此舉,會不會引起眾人不滿?”
容淺一副為難的模樣,心裡卻是樂開了花,賬務歸自己管了,再過段時間,這府裡的一應事務,怕是都要歸自己管了。難道穆澤羲這是變相的再給她女主人的權利?
“何人敢不滿?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一句話就決定了這件事,穆澤羲就是這樣的人,只要是他的決定,無人能改變。
“淺兒謝過王爺的信任。”
容淺福了福身,臉上散發著迷人的光彩,還有一抹嬌羞。
“你住到王府,受了多少非議,本王心裡清楚,真是苦了你了。”
穆澤羲眼中流露出愧疚之意。當日之事,他得知訊息的時候,楚嬙與容淺雙雙被綁架,後來回來的時候,他也一直為容淺的傷勢擔憂,反而忽略的楚嬙許多。並非他對容淺當真用情至深,只是容淺比起楚嬙,更乖巧懂事。
容淺低下頭,柔柔的笑了笑,回答道:“王爺,王妃姐姐只是年幼不懂事,王爺還請見諒。還有,請王爺原諒淺兒的私心,雖然王爺是為了保全淺兒才將淺兒接入王府休養,但是淺兒卻也想,天天可以看到王爺,如此,淺兒便心滿意足了。”
穆澤羲欣慰的點頭,道了句:”那便有勞你了。”
自從那日被穆澤羲罵了之後,楚嬙心中各種不爽,但是無奈,在這王府,人家說了算。楚嬙依舊每天早上晨練,只是不讓他們喊口號了,晨練完楚嬙就自己回去睡個回籠覺,然後起來發呆。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沒精神的樣子呢?”
怡和院內,楚嬙一身白色的裡衣,外面穿著一件墨藍色的紗衣,優雅的翹著二郎腿,整個人就跟開敗了的花兒似得。
“我說親愛的,咱們這有沒有什麼可以玩的東西啊?再這樣,我非得無聊死不可。”其實楚嬙是想出去來一場豔遇了,但是作為已婚婦女,她這樣是不是太不道德了?給穆澤羲戴綠帽子這件事,是不是還得斟酌一二?再說了,一想起泛綠的穆澤羲,楚嬙就不由得頭皮發麻。穆澤羲那性格,若是發現她紅杏出牆,會不會一氣之下,一劍了結了自己?但是,就算不能出牆,好歹也讓她看看院外的風景吧?她都多長時間沒有見過陌生的美男了?
“小姐您不早說,琴棋書畫,小姐您說,您想玩哪樣?魚兒這就去拿。”
魚兒恍然大悟,自家小姐這是無聊了啊。但是好像以前自家小姐總是追著王爺身後跑,從來不會無聊的。如今這怎麼就無聊了呢?
楚嬙一聽,頓時喪了氣,感慨道:這古代的女人都是怎麼活的啊?連個娛樂的東西都沒有。哎,不對。天下樂器是一家!楚嬙學過一些樂器,雖然都學的不精,但是好歹會一些。
“親愛的,去拿蕭來。”
這或許,是楚嬙唯一可以想到這個地方有,她自己又會的東西了。
沒過多一會,魚兒便拿了一隻通體翠綠的玉簫出來,特別像一根蔥。
“小姐,這可是相爺當年送給您的生日禮物呢。魚兒一隻小心翼翼的給您收著,本以為您這輩子都不會碰的,沒想到今天倒用上了。”
楚嬙看著蕭,這玩意兒太難看了,難怪她都不願意用。
淒涼的簫聲,從怡和院飄了出去,傳到了主院中。
”何人吹簫?“
穆澤羲正在批閱政務,聞到簫聲,掃了眼門外,不由得問道。這般的簫聲,倒像是哭訴。
“是王妃娘娘在吹簫。”
孟毅 進來,回稟道。他還是第一次知道王妃竟會吹簫呢。往日裡只知道王妃會跟著王爺屁股後面跑,這段時間,倒是覺得王妃變了不少。
穆澤羲的眼神一黯,自言自語道:“她這是在抱怨?”
楚嬙吹著吹著,淚水沒忍住就流了下來。她自問,自己除了愛玩,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沒做過。老爸疼她,莫池寵她,一切都似乎那麼的完美。可是這不過是假象!她的身份是毒梟的寶貝女兒,註定要被捲入這場浩劫之中,永無翻身之地。若是沒有這些事情,她願意裝作不知道莫池的身份,她願意繼續那樣逗逼的活下去,每天給自己找點樂子,也不願最後換來被莫池一槍斃命的結果。
楚嬙越想,心中越是悲哀,簫聲越是淒涼,滲透人心的感覺。
“小姐,您可別吹了,魚兒都要哭了。”
魚兒捂著嘴巴,一邊用袖子抹眼淚,心中暗自叫苦:自家小姐都追了王爺這麼多年了,王爺怎麼就看不到自家小姐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