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從見我的第一眼,就認準了是我了?”
當時第一眼,楚嬙其實是在裝睡,別人都沒看出來,唯獨木哥看出來了,當楚嬙睜開眼的時候,確實沒認出來木哥就是穆澤羲。但是,當木哥甩袖就走的時候,楚嬙就確定了,那一定是穆澤羲,因為只有穆澤羲這貨能夠甩袖子的時候把袖子甩個三百六十度,甩的那麼氣勢磅礴,即便身上穿的是窄袖。
“那可不,想我也是閱人無········”
話到嘴邊,卻對上穆澤羲似笑非笑額唇角,楚嬙還是決定將話嚥下去,畢竟,咳,那個,男人對這種事似乎挺敏感的。
“若是你再敢閱一個人,我想,那禁足的滋味最是適合你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傷的都半死不活了竟然還敢這麼理直氣壯的威脅!!真是氣死楚嬙了。
楚嬙冷嗤一聲,憤憤道:“憑什麼你可以有容淺作陪,我卻要被禁足?穆澤羲,這不公平。”
“容淺?她到底是無關緊要的人,你若是介意,隨你處置便是。再者說,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身邊沒有他人,你便只心繫我一人?”
這個,是不是有點虧啊?楚嬙打了個哈哈,笑嘻嘻道:“嘿嘿,這個,這個再議,再議。”
為了一棵歪脖子樹,放棄一整片森林,這,這是需要勇氣的。固然,這課歪脖子樹抵得上一片森林,然,這種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的行為,是不是太冒險了?唔········此事再議,再議。
想了想,楚嬙突然又想起 一件事情來,不由得問道:“對了,穆澤羲,你為什麼會跟這些人在一起?”
難道穆澤羲想用美男計?但是這種冷著一張臉,美男計能有用嗎?
楚嬙尚自還在胡思亂想,穆澤羲卻神色憂愁,訥訥開口了:“我本在城外處理一些事情,那日接到謝耀的信之後,便想先來打探一下具體情況。無論是流民還是暴民,都是我大聖子民。他們既無造反之心,不過是為生計所迫才做出這等糊塗事來。更何況,並未傷及人命,罪不至死。”
“那你在這裡見到他們關那些小姐們的地方了沒?我怎麼覺得她們都跟被藏地洞裡了似得,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聞言,穆澤羲瞟了楚嬙一眼,點點頭,道:“她們嬌生慣養,自是受不得苦。所以,他們便將那些人一起關在最後面的那個院子裡,算是這裡最好的住所了吧。”
哦哦,原來是另外搞了屋子藏美人了。楚嬙點點頭,突然反應過來:“你知道她們在哪裡,怎麼還不去救那些人?”
“並非我不想救他們,只是她們並無性命之憂,加上,若是這樣救了他們,各世家大族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便想,勸說林橋主動放了這些人,謀生之技多得是,何苦做這最極端的一種?”
穆澤羲轉性了?以往那副冰冷的面孔之下,竟然會考慮的這麼多?噫嘻,不是說夠改不掉吃屎的嗎???
楚嬙得慶幸,這番話她只是心中默默的誹謗的,並沒有讓穆澤羲知道,否則,便不是禁足這麼簡單了。
“授人與魚不如授人與漁,今日讓你去後山,便是想讓你先回去,這裡畢竟流民太多,你在這,不安全。謝耀與我商定,今日晚上匯合,在這裡跟林橋達成協議。結果你倒好,沒逃走不說,竟然多管閒事險些傷了自己。”
穆澤羲的語氣頗有無奈之感,只是沒辦法,他也沒有想到,今日那姑娘竟然那般魯莽,直接騎上了他的馬。
“哎,我說穆澤羲,你的那匹馬跟你可真是一個德行,不過是被女人碰了一下,至於嗎?啊?回去就把它燉了吃了。”
這事說起來,楚嬙還滿肚子的火氣呢,她雖說馬術不是多麼的高超,但是絕對不差,今日那馬,險些害死了她跟穆澤羲。
白眼狼,沒良心的小馬!!!你的良心餵了母馬了咩??
吐槽完,楚嬙一扭頭,就對著穆澤羲黝黑的眸子,心中頓時一沉,其實穆澤羲陪她說了這麼久的話,似乎根本就沒在意這些似得。
只是,楚嬙就算是個傻子也當知道,穆澤羲這樣驕傲的人,眼睛看不見,是多麼大的一個打擊。
不知是處於同情,還是憐惜,又或是愧疚,楚嬙擠出一絲笑,一把扶住穆澤羲,“天色真的快晚了,我見這離後山似乎也不是很遠,我扶你走上去可好?”
穆澤羲搖搖頭,道:“不,你先走吧,天黑之後怕是就看不見路了,待你回去找到人了之後再來接我便是。”
“穆澤羲你胡說什麼呢?讓小爺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萬一半夜來個野獸或是色狼什麼的,把你怎麼著了,那我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你這心也忒黑了。”
說罷,楚嬙不顧三七二十一,一把架起穆澤羲的胳膊,扶著他往前走。
“楚嬙,放下我,你先走!!”
可是,楚小姐只當穆澤羲的話是放屁,堅持不搭理穆澤羲,反正穆澤羲這會也掙脫不開她,欺負一個傷員,也是一種榮幸。
穆澤羲傷在腿上,只有一條腿有力,走路速度自然是慢了許多,基本上所有的重量都在楚嬙的身上,加上他又看不見,一路上自然是磕磕碰碰的,身上的血跡便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