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不知道的人還當是你來找我打架的呢?這張臭臉又是誰惹到你了?”
謝耀窩在木椅子上,自制了一副類似輪椅的東西,讓人推著他。
這腿斷了真是可憐,什麼事都得靠別人當真是可悲啊。
穆澤羲冷冷的掃了謝耀一眼,淡然的問道:“蕭曉筱?”
“哼!!!誰告訴你的!!!!不是!!!本公子自己採藥的時候摔得。”
謝耀臉微微的一紅,別開腦袋,裝作咳嗽的樣子。
“是麼?不會是採花的時候摔得吧?”
穆澤羲不鹹不淡的問話,頓時嚇得謝耀公子身子就是一哆嗦,訕訕的扭過頭,古怪的看著穆澤羲道:“你,你,你管本公子是怎麼傷的。”
見謝耀不願多說,穆澤羲自然也不會多問,只是捧起謝耀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書,問了句:“表姐的病,可好徹底了?”
謝耀身子一僵,眉心不知不覺的便蹙了起來,扭頭看向穆澤羲,卻沒有說話。
“我記得,即便是謝薇,你也不曾怎麼上心,何以就會對一個偏方表姐如此上心了去?”
還是,你只是尋了個藉口躲避而已?
兩人的眼神交匯,不用多說,便已明瞭。
謝耀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著穆澤羲的眼神也開始閃爍,似乎很猶豫。
“你不打算告訴我,究竟為何,離開京城嗎?”
拐彎抹角從來都不是穆澤羲穆王爺的風格,穆澤羲見謝耀似乎並不打算主動說話,便直接的問了出來。
這話,像是在湖裡投了一顆石子一般,激起了一層的波瀾。
“你不打算告訴我,為何對容淺厭惡至極嗎?不要告訴我,是因為當初我不喜歡嬙兒。”這個藉口,以前穆澤羲不信,現在,更是不信。謝耀不是那種僅以自己的喜惡去做一些沒必要的事情。就像,無端的離開京城。
謝耀呼吸一滯,抬起頭,對上穆澤羲認真的眼睛,問:“你真的想知道,我為何那般厭惡容淺?”事已至此,不用想,只看穆澤羲的神色,隱忍卻又掩藏的極好,穆澤羲越是憤怒,便越是平靜,平靜的就像,自己什麼都不在乎一般。
果然,穆澤羲點了點頭。
這個表情,這個動作,謝耀與穆澤羲相識以來,只見過一次,便是自己離京的那一次。
“穆澤羲,你可記得,有一次,我去宮中尋你,你卻去了南山找我,途中遭遇刺殺那次?”
回想起來,到現在謝耀都心有餘悸。那一次刺殺,差一點,就要了穆澤羲的命。也是從那次之後,謝耀開始勤學醫術,再也不是抱著玩玩的心態。
聞言,穆澤羲也皺起了眉頭,點了點頭。
“記得。”
不止是記得,根本就是難忘。穆澤羲這本子經歷過的刺殺大大小小無數,但是,印象最深的,便是南山那次,還有那日有楚嬙的那次。一次,是死裡逃生,一次,是擔驚受怕,怕楚嬙出事,怕自己牽累到楚嬙。
謝耀推著自己的輪椅,朝前滾了一點,端起一杯茶,緩緩的開始講了起來:“那日,容淺告訴我,說你去衍慶宮中,稍後便會回來。南山裡皇宮並不是很遠,策馬前去,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可是,我聽聞你在皇姑父那裡,自然也沒有多想。之後,你便出了事。那時,我也未曾多想,並未察覺此事與容淺有關。可是後來,有一日,我去藏書閣找一本醫術的時候,途徑一座廢棄的宮殿,聽見裡面有動靜,便進去,卻看見——”
說到這,謝耀有些遲疑的看了穆澤羲一眼,見穆澤羲神色如常,便咬了咬牙,說了出來:“看見容淺與一個男子顛鸞倒鳳,那男子似乎是握有容淺的把柄,且斷斷續續的,只聽清楚那男子說起那日南山,便被發覺。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男子便消失不見。待我想追去之時,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