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氣候逐漸熱了起來。楚嬙是個既怕冷有怕熱的人。於是,整日裡的都窩在屋子裡,不肯邁出房門。
“外頭太陽這麼大,若是將小爺曬黑了,還怎麼勾搭鮮肉——不,還怎麼勾搭穆澤羲?想來這地方也沒有個美白的地方,小爺才不做那等蠢事呢。”
“外頭溫度太高了,不行,小爺我會被烤化了的——”
明明還不是最熱的時候,楚嬙就已經過上了這種夏眠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穆澤羲讓人再怡和院裡搭了個涼棚,且在涼棚裡將楚嬙的吊椅也安了上去,楚嬙這才願意邁出房門。
“嘿喲!!!楚嬙,你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啊!!!”
這日,穆澤羲有事出門,楚嬙正窩在吊椅上乘涼,無聊的往嘴裡塞著葡萄,突然間一個聲音傳來,楚嬙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蕭曉筱從牆外翻了進來,落在了楚嬙面前。嚇得楚嬙的葡萄吧唧一下,還沒來得及咬一下就從喉嚨滑了進去,噎的楚嬙直翻白眼——
他麼的,難道,六王府沒有大門麼??
楚嬙捂著脖子,無語的從吊椅上爬了起來,沒好氣道:“你幾時也學著天天爬牆了?”穆元祈趴牆頭也就算了,怎麼連蕭曉筱都開始翻牆了?合著來六王府找她的人都不正常了?
“那可不!!你沒膽子做的事,姑奶奶我可是天天都做著呢。”
尤其是謝府那院牆,更是天天的爬。
蕭曉筱一副鄙夷的神情看著楚嬙,心中無限的為自家大哥惋惜。正準備說,你若是做了我大嫂,我家的牆隨你爬這樣的話,陡然看見楚嬙的一張苦瓜臉,頓時便笑了起來:“也對,你若是爬了牆,穆澤羲估計得扒了你的一層皮。瞧瞧你現在的出息,人家都說六王懼內,我怎麼瞧著,是你自己沒出息呢?
自己沒出息麼?
楚嬙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似乎,是的。每每在穆澤羲的那個淡然的眼神之下,似乎她總是心甘情願的就老實了。哎,人生啊!!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只是,即便事實如此,有一種女人叫做,我就是這樣,我可以做,你甭說!偏生楚嬙就是這種女人,面對這種挑釁,最是受不了,當下便從吊椅上跳了下去,單手叉腰,頗有氣勢的指著蕭曉筱便道:“小爺要跟你幹架!!!”
“好啊!!姑奶奶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蕭曉筱也是個爽快人,當下便直接應道。幹架這種事,她跟楚嬙從小到大不知道幹了多少架了,只當個人生的樂子罷。
見蕭曉筱沒意見,楚嬙眯了眯眼睛,二話不說,赤手雙拳的便跟蕭曉筱對打了起來。
兩個女人打架,動作雖然好看了些,但是卻少了些男子的肅殺之氣,蕭曉筱皺著眉毛,鄙夷道:“楚嬙,你該不會是吃草長大的吧?怎麼勁兒大的跟頭牛似得!!!”
楚嬙莞爾一笑,不鹹不淡的回答“你是沒吃飯?怎麼軟綿綿的?”他麼的你當她楚小姐練了那麼久的劍都是白練的?若說最初是她被劍耍著玩,如今就是她拎著劍換著玩了。就連穆澤羲都驚歎她的臂力,許是沒想到,看著還挺瘦弱的一女子,何以就這麼彪悍驚人?
“你老實說,穆澤羲是不是給你開小灶了?怎的幾日不見,你便招式如此凌厲了?”
雖然以前楚嬙的招式也很凌厲,但是隻能是在靈活果斷上佔得先機,屬於只攻不防的型別。而如今,自打穆澤羲教了楚嬙些防身的招式之後,還別說,真是像模像樣的。
“哼,小爺我可是練過的!!”
“得了吧,你這幾斤幾兩,姑奶奶我還是知道的。不過,說起來,謝薇那姑娘,遇上你這麼彪悍的女人,竟然還敢跟你搶男人?也不知道是做好了死幾次的準備。”
死幾次——
楚嬙頓時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她有那麼兇殘麼?難道死了還能再給打活咯?於是楚嬙便無奈的道:“小爺我豈是那般粗魯之人?小爺可向來都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從來不主動動手。”
“也對。”蕭曉筱斜睨了楚嬙一眼,補充道:“你只主動動嘴,別人動手之後你動起手來便不是人了!!”
這一點還真是沒冤枉了楚嬙。雖然楚嬙有些暴力,但是從來不主動暴力,即便是看誰不爽了,也一定先用口頭功夫讓人開始動手,然後楚小姐再告訴他,你丫的敢跟小爺動手,小爺我就告訴你什麼是動手。
被蕭曉筱一句話拆穿,楚嬙也不扭捏,直接用拳頭告訴蕭曉筱:你他麼的瞎說啥大實話啊??小爺我是那種人嗎?哼!!!小爺我明明就是那種人!!!
兩人拳腳相向,魚兒剛進院子,便看見這一幕,急忙捂著嘴巴轉身就跑。
“魚兒做什麼去?”
蕭曉筱出拳之餘,還沒忘了關心一下週圍的情況,見魚兒走了,不由得困惑的問道。
楚嬙挑了挑眉,不鹹不淡道:“去準備跌打損傷藥給你了。”
說謊話不是好習慣,楚嬙身為魚兒的主子,自然是知道為何魚兒轉身就跑。只有兩個原因:一,去準備跌打損傷藥給蕭曉筱。二,讓人準備隨時請太醫。
一個是輕傷,一個是防止被自己打的半身不遂——果然啊,知楚嬙者,非魚兒莫屬。
但是這話對蕭曉筱來說,就是放屁!她豈是那種會受傷的人?從小跟野狗幹架都沒受過傷!!!
“穆澤羲那個小表妹據說已經自己走了?”
打著打著,兩人的招式便放緩了來,就像是慢動作的電影一般。恰好天熱,楚嬙也不願意鬧得太兇渾身出了汗。
聽到蕭曉筱這麼問,便笑著回答:“怎麼,你想拐了她回去給你當嫂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