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金鑾殿上便爭執聲一片。具體因為什麼?無非是因為,六王爺穆澤羲舌戰群臣,力薦蕭家嫡女蕭曉筱出征,對抗大渝。
這事兒,自然是引起群臣爭議了。老皇帝也黑著臉坐在龍椅上,沉悶的坐在龍椅之上,看著下面鬧成一片的人。
“六王爺此舉,老臣反對。女子出征,成何體統?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
“老臣附議。且那蕭家女,無甚形狀,之前還將老臣的兒子打殘了去,如此女子,沒得丟了我大聖的顏面!”
“奏是,俺覺得,大渝來犯,不足為患,隨便鎮壓鎮壓奏是了,不消擔心。”
——·
群臣你一言我一語,除了站在穆澤羲身後的大臣們十分的安靜,並未多言之外,另外一邊的大臣,似乎將這一年來上朝要說的話都說光了。
穆澤羲嘴角浮起意思若有若無的笑意來,聽著這幫國之棟樑的話,眼神越來越冷。
“李大人家中的三位女兒,大女兒拋頭露面開當鋪,二女兒喜好唱戲,時常去戲園子假扮戲子,三女兒更是當街狠揍相公,不知李大人可有好生教導三位女兒一番,要懂規矩?”
說完,穆澤羲的視線微微一轉,放到了後面接話的那個大臣身上,笑了幾下,直笑的那大臣頭皮發麻,這才道:“瞳大人身為武將,若是不想我大聖丟了顏面,不放親自上陣,或是您那被打殘了的兒子上陣也可?”
那大臣急忙退後兩步,低著頭,裝著一副方才說話的是誰?反正不是我的樣子。
“徐大人倒是看得開,覺得大渝來犯不是大事,那不如,徐大人升為齊陽成都護,坐鎮齊陽?想必定然能夠鎮壓大渝。”
一席話下來,眾大臣紛紛閉嘴,一個個的生怕把自己也牽扯進去。大渝民風彪悍他們不是不知道,若是他們去鎮守,只怕是活不過兩天,就得兵敗逃走。
那些個方才還義憤填膺的人,現在一個個畏首畏尾的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全然沒了方才的氣勢。
穆澤羲冷笑兩聲,走到殿中央,沒有一絲情緒的道:“看來各位大人,是有比蕭曉筱更好的人選了?是麼?”
比蕭曉筱更好的人選?
不不不,除了六王爺您親自上陣,只怕是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又或者,各位覺得,京城生活太過安逸,便不知邊境百姓的水深火熱?我看你們,是山珍海味的過慣了吧!”
穆澤羲向來說話不留情面,一番話落地,那些大臣們面面相覷,皆低頭小聲議論著。
這種情形,老皇帝自然是不能當做沒看到的,只能乾咳一聲,嚴肅道:“小六!你今日,是非要推舉蕭家那丫頭了?”
“是。蕭將軍英勇善戰,虎門無犬子,蕭長奕善戰,其妹定然也不差!”
只是,穆澤羲說完,老皇帝的臉便陰沉到了極點,似乎是隱忍了許久一般,突然起身,大手一揮,道:“退朝!小六子你隨朕來!”
穆澤羲微微擰了擰眉頭,跟著老皇帝入了勤政殿。
進去的時候,宮人人已經退下了,殿內只有老皇帝一人,端坐在龍椅上,一張蒼老的容顏有些泛黑,明顯的帶著病態。
穆澤羲深吸一口氣,走進去一撩衣袍,跪了下去。
“怎麼,知道自己錯了?”
老皇帝冷嗤一聲,對這個他從小寵到大的兒子,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個兒子,讓他驕傲了這麼多年,手腕老道,顧全大局,心思敏銳,又足夠聰明,是繼承皇位的最佳人選。可是今日,卻犯了糊塗。
“是。兒臣知錯。”
穆澤羲也不倔強,老實的承認了錯誤。正當老皇帝沉吟著,醞釀好了情緒打算好好感慨一番的時候,突然,穆澤羲開口道:“但是,兒臣以為,此次出征,非蕭曉筱莫屬。”
“你!!!!!”
頓時,老皇帝眼珠子一爆,氣的渾身顫抖,指著穆澤羲的那隻手抖啊抖啊,像是隨時都要斷了掉下來一般。
“父皇,兒臣知道,女子出征,自古少有先列。但是,我朝如今武將不武,將士不將,大渝來犯,多半是試探我國國力。若是戰敗,必有大亂。蕭曉筱雖未女子,可卻出自將門,且有膽有謀,可擔重任!”
穆澤羲說的句句在理,可聽得老皇帝卻是心裡直想罵人,指著穆澤羲氣憤道:“我看你是被迷了心竅!!!!你難道不知,若是此戰戰敗,你日後即便是坐上了那個位置,也難以坐穩?這將是你這一輩子,最大的敗筆!”
“兒臣知道。”
老皇帝:“那你知不知道,天下的百姓都不同意蕭曉筱出征,你憑什麼支援她?”
穆澤羲:“憑她是蕭家人。“
其實真實原因是因為楚嬙,可是,若是穆澤羲這麼說,那老皇帝定然會直接派人削了楚嬙的。紅顏禍水,都禍害自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