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加緊,城中人心惶惶,而城牆之上,楚嬙面無表情的站在牆頭,看著下面打的正熱鬧的將士,眼中情緒複雜。
突然,楚嬙靈機一動,叫來穆元祈,悄聲在他耳邊上交代了幾句,只看見穆元祈這熊孩子飛速的奔下了城樓。
一旁的參將有些疑惑的望著楚嬙,問道:“王爺,城中無人,小王爺這是去做什麼去了?”
楚嬙微微勾了勾嘴唇,斜睨了那參將一眼,道:“他呀?去做大事去了。”
所謂的大事,很快就發生了。
沒過多一會,穆元祈便帶領著一幫子打扮妖豔的女子登上城牆,排排站,乍一看,還真是環肥燕瘦,鶯鶯燕燕一大堆。
排頭的女子媚眼一拋,媚態橫生的朝著下面廝殺的人喊道:“後宋大渝的將士聽好了,人醜就得多讀書,出來嚇人太糊塗!天下女子一般美,見到我大聖男兒就邁不開腿,見到你們撒腿就退!哈哈哈~~~~”
下面廝殺的將士們都跟放了慢動作似得,明明是無比兇狠的場面,瞬間畫風一轉,變跟假動作似得。
許是在軍營之中呆的時間太久了,哪怕是吃過的雞都是公雞,以至於有些將士看的眼睛都直了,就差口水直流。
楚嬙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敵軍將士可憐見的,刀都掉地上了,還沒等她撿起來,就被從後頭被人給劈了。
然而,楚嬙只想說:那人是不是劈錯了?這應該是豬一般的戰友吧?
那群姑娘們使出渾身解數來嘲諷下面的敵軍,而大聖將士計程車氣陡然大增,之前的疲憊之色消散而去。
那參將有些擔憂的看著楚嬙,問:“王爺,女子在這,是否會影響我軍·····”
“會,你沒看見那姑娘還在給下面的將士拋媚眼麼?要想打敗一個男人,就得先抓住他的胃。要想打敗一群男人,就得讓他們反目成仇,自相殘殺。女人的殺傷力,你不懂。”
說著,楚嬙還有模有樣的學著那女子的模樣拋了個媚眼過去給那參將,然,她不知,她以為的媚眼,在那參將看來,活生生一噩夢,心中哀嚎著:王爺怎麼了?
然而,局勢大轉也沒能持續很長的時間,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沒過多一會,敵軍就開始放箭了。
那群女子,畢竟還只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女子,被箭雨一掃,頓時嚇得腿都軟了,抱著頭痛苦的,慌亂逃命的,總之再也沒了經歷去嘲諷敵軍了。
楚嬙咬著牙,憤憤的罵了句:“他麼的,小爺的人也是你們想射就射的?!有爭取小爺的意見麼?”
一旁的參將嚇得臉都白了,急忙拽著楚嬙往後拖,一邊勸道:“王爺,王爺您先去躲躲吧!上面太危險了!!您不能出事!!”
看著下面一個接一個倒下去的將士,楚嬙的眼睛瞬間變得猩紅,狠狠的瞪著城牆之下,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倒在血泊中,這分明就是屠宰場。
楚嬙也曾親手開過槍,可她卻從未見過這麼多人,轉眼間便死在她的面前。這種衝擊,讓她體內原本蘊藏著的一股狠戾勁兒瞬間爆發出來,當即便一巴掌推開那參將,怒吼道:“給我弓箭!!”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這麼痛苦。她不是良善之輩,卻無比護短。這就是她,楚嬙。
參將錯愕的看著楚嬙兩眼,急忙轉身,去拿弓箭。
還不等那參將將弓箭送到楚嬙手裡,她便猛地一把奪過來,拉弓,搭箭,瞳孔微縮,目標鎖定在敵軍主將身上,箭已離弦,朝著那主將的胸口射去。
然而此時,也正有一支箭朝著楚嬙射了過來,同樣的也瞄準了楚嬙的胸口。
“王爺!!”
“嫂嫂!!!”
楚嬙緊緊的閉上眼睛,可等來等去,也沒有感受到疼痛,反倒是傳來一句能氣死人的話:“箭法不準,還要丟人?!”
睜開眼,安言正站在她的身側,手捏住了箭,就在距離她心口一掌的距離。楚嬙抬起眸子,盯著安言看了看,又看了看四周,呢喃道:“你剛才躲在哪裡的?”
安言的臉一黑,沒好氣的白了楚嬙一眼,將手中的箭丟在地上。
楚嬙這才看見,他的手上,滿是鮮血,順著指縫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當即楚嬙就火了,一把將安言拽到後邊,氣憤道:“你不要命了?這箭若是有毒,你還要不要小命了?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麼??”
安言的眉頭不禁皺起,不著痕跡的將胳膊從楚嬙的爪子下解救出來,不鹹不淡道:“我答應過他,必須保護你的周全。”
“我的安全不需要保護!第一,我手腳健全,而且還動作利索。第二,我不殘不傻,這幫孫子欺負我的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況且,齊陽城中,需要保護的人多了去了,你守著我做什麼?”
安言卻十分認真的看著楚嬙,回答:“老弱病殘孕,你佔了三樣,需要保護。”
三樣?
見楚嬙有些疑惑,安言再一次好心的解釋道:“老殘孕。”
嘩啦一聲,楚嬙似乎聽見了自己的袖子是不是被自己撕破了,心臟也咔嚓一聲,碎掉了。
老殘孕?
老殘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