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西寧殿,穆元祈獨自一人坐在穆澤羲曾經住過的地方,懷裡抱著一把劍,一臉的憂愁。
“好想去看嫂嫂。”
埋著頭,穆元祈悶聲悶氣的哼唧著,他已經躲在寧西殿這麼多天了,除了偶爾路過寧西殿,來偷寧西殿的花園泥土的小宮女,便是一個個白淨白淨的的小太監路過,在門外互相調戲調戲就走了。
“六哥,好想六哥。”
穆元祈抱著劍,眼眶發紅,委屈的坐在一角,突然跟孩子似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嗚嗚嗚,元祈不想當太子!元祈想要去玩!元祈喜歡嫂嫂——”
可這偌大的寧西殿,早已沒了主人,空蕩蕩的空點,唯獨灑掃的人偶爾過來,看見穆元祈一襲紅衣的坐在那裡鬼鬼哭狼嚎,一個個都以為見鬼了。
可穆元祈的這些心思,註定是無法傳到宮外去了,如今,他連皇宮都出不去。就跟鑽地洞的老鼠結果洞被堵上了一般,只能在這裡自怨自憐。
而此時,在六王府,同樣是一片靜謐,夜深了,人都歇下了。
只除了某角落書房,穆澤羲一襲藍色常服,頭髮隨意的用發呆束著,手持書卷端坐在桌案前,時不時的用硃砂在上面批註著些什麼,密密麻麻的。
仔細一看,竟是穆元祈國子監交上去的課業。
安言站在一旁,滿頭黑線的看著穆元祈的課業,這都得是什麼豬腦子才能寫的出來的?
好不容易批註完這些,穆澤羲將東西丟在桌子上,揉著眉心,問道:“謝府依舊沒有動靜?”
他也是派人去了許多次謝府,可奇怪的是,每每都吃了閉門羹,就連安言去拔了謝耀的幾株藥草,都沒見謝公子找上門來討說法。
安言垂眸,答道:“是,只看見一隻耗子,沒有看見謝公子。”
耗子——·看來謝耀已經有些時日不在家了。
穆澤羲微微擰起眉頭,眸中有些擔憂。
“會不會是,蕭將軍一怒之下將他綁了?”
向來不會開玩笑的安言,竟然說了個奇冷無比的笑話。
穆澤羲挑眉,淡然的道:“蕭長奕不會那麼無聊,也不會那麼不理智,老實來說,他應當會感激謝耀,收下了蕭曉筱。”
做妹妹能做到這份上,蕭曉筱也算是不容易。
聽穆澤羲這麼說,安言頓時也疑惑了,“那,謝公子能去何處?”
江陰祖宅沒有,謝府沒有,還有哪裡?
良久,穆澤羲突然抬起頭,輕笑著道:“許是,在他該在的地方吧。”
——·這算是答案?安言疑似翻了個白眼,默默的看著穆澤羲。
當然,這般含情脈脈的注視,以為人夫的穆王爺才不會吃這套呢,只理了理衣服,並不打算多做解釋。
“容氏可有異動?”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楚嬙不防,穆澤羲就總得操些心。打從容淺第一天回到六王府,十八暗衛再次盡數守在了怡和院各處,每日飽受單身狗的精神摧殘不說,還得耳聽四面眼光八方,時時刻刻的提防著有人來怡和院打六王妃的主意。
可容淺卻十分的老實了起來,每日規規矩矩的,日日跑去給楚嬙請安,還被魚兒欺負的夠嗆。可她倒也算是識色,待人有禮,跟以往一樣,規矩的讓人挑不出錯來。
所以,說起異動,還真是沒有。於是安言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無任何不對的舉動。“
回答似乎在穆澤羲的意料之中一般,穆王爺突然笑了,嘲諷道:“那人能將她找來,想必不是有把柄,就是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