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進京,訊息走的很快,陣仗也很大。畢竟是一國公主。加上早些年容淺當質子的時候,便以與六王妃爭夫之事鬧得沸沸揚揚,此時她入京,更是引起了一陣風波。
自從聽說了容淺入京了,魚兒姑娘每天背上備著四把殺豬刀,在府門口晃悠著。
每天一大早的楚嬙起來,外頭磨刀的聲音便響起了。頓時,就有了一種磨刀霍霍向豬羊的即視感。
這日一大早的,穆澤羲習慣性的去了廚房親自下廚給楚嬙,楚嬙可憐兮兮的被魚兒丫頭按在梳妝檯前,各式各樣的衣服已經從桌子上堆到了凳子上,大有一種剩女相親的感覺。
“魚兒啊,你,你這是要把小爺我折騰好了去賣個好價錢麼?”
看著自己甚是妖嬈的造型,楚嬙渾身都軟了,更別說是男人見了。結果楚嬙的話剛出口,魚兒就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雙手叉腰,悠長的嘆了口氣,道:“小姐,您怎麼沒有一點點的思想進步的覺悟呢?雖然王爺寵著您吧,可能也不能整日裡在府中就是這副邋遢的模樣啊?王爺自是不嫌棄您,可魚兒看久了,都覺得心累的慌,您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再者說,您這副好模樣,若是不好生的捯飭一下,豈不浪費?您看看,您看看咱府中那掌勺的徐大娘都會擦胭脂了,您難道不覺得臉紅麼?”
楚嬙想了想,實在是不忍心告訴魚兒,徐大娘不是擦了胭脂,是每天被嗆的掙紅了臉。可是,一抬頭,對上魚兒那副你敢說不是,我就殺豬刀宰了你的表情,頓時所有話,搶著退回了肚子中。
不過,楚嬙倒是沒想到,容淺竟是一進京,就來了六王府。
魚兒一聽,立馬二話不說,提刀就走,等都不帶等一下楚嬙的。
“魚兒。”
楚小姐悠悠的起身,不是她故意做出這副樣子,實在是身上的衣服太重,太繁瑣,她想利索,都利索不起來。
魚兒腳步一頓,弓著身子過來扶著楚嬙。這種好戲,自然得主僕一起上陣才好玩啊。楚嬙便走,便問孟毅:“王爺呢?”
孟毅立馬收回偷看魚兒的視線,擦了把口水,道:“王爺早知道了容氏要來,說是您隨意,別玩太晚,午膳快好了。”
別玩太晚?
嘖嘖,穆澤羲還真是——·貼心啊。
到了大廳,一見到容淺,楚嬙就樂呵了,那容淺比起之前,更是清瘦,不過看著卻更似之前柔媚些了,一雙柳眉上揚,無端的給她添了絲魅色,楚嬙心想:看來,這姑娘被滋潤的不錯。
顯然,楚嬙在打量容淺的時候,容淺也沒閒著,一雙眼睛跟刀片子似得,在楚嬙的肚子上呼嘯而過,就跟刮魚鱗似得。
“喲?熟人?”
楚嬙身為主人,自然是坐在了上座。閉門謝客的六王府,今兒卻見了容淺,原因無他,因為容姑娘送的禮品太過豐厚,楚嬙都不好意思再講人家拒之門外了。畢竟,你說說,人家大老遠的從南夏來吧,還這麼客氣,帶了這麼多的好東西,滿滿當當的擺了一院子,多不容易?估計得把南夏搬空了都。
容淺微微垂眸,露出一副標準的美人的姿態來,柔聲回答:“王妃姐姐,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可還安好?
這他麼的不是廢話麼!姑娘你問這話你心虛不!你不就是想聽到別人回答說不好麼?可你是不是眼瞎啊,沒看到人家這好好的?面色紅潤,眉眼含笑,幸福的象徵麼?
可大抵是楚嬙瞧著容淺這瘦瘦的小模樣許是多少年沒吃飯了,有些於心不忍再在她面前秀恩愛,只隨口答道:“恩,雞不飛了,狗不跳了,本妃,自然好了。”
誰是雞呢?誰是狗呢?
你看,容姑娘,這又沒說你,砸這麼兇狠的眼神還瞪上了呢?
楚嬙淡淡的看著容淺將自己眼中的怒氣一點點的收斂起來,然後低下頭,又是一副溫順柔弱的樣子,笑道:“姐姐還是這麼有趣?”
楚嬙挑眉,反笑道:“嘖嘖,公主還是這麼無趣。你一南夏的公主,張口閉口的管我叫姐姐,很容易讓人誤會,你要叛國的。”
你要叛國的。
楚嬙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般,容淺一聽,頓時身子不由自主的便顫了幾顫,明明眼中恨得深沉,面上卻還得裝作一副大度的模樣,“姐姐說的是。六王爺當年與我有收留之恩,如今淺兒得以有機會再見,自然當心存敬意,還請姐姐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