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祈抿了抿唇,不自在道:“聖安王爺有何事啟奏?”
“臣懇請陛下體恤臣子,禮部曹大人,常年為國操勞,身子虛弱,虛休養。兵部岑大人,先帝逝世,悲傷過度,需要靜養,吏部陳大人,家中老母身子不適,需陪伴床前——·”
一炷香的時間,穆澤羲將剛才議論的那些大臣紛紛點了個遍,甚至將他們的藉口都說了出來,讓人在感慨他的記憶裡的同時,又更加畏懼,聖安王爺,這是要重洗朝局啊!!!
被點到名的朝臣急忙跪了下來,“陛下,臣身子強裝,尚能為國效力!”
“陛下,臣老母尚好,臣家小妾正陪著打馬吊呢!!”
“陛下,先帝已逝,臣想明白了,當時效忠陛下!!!”
——
每一個人,都急於表現自己的忠心,可他們忘了,有些人,不該得罪。有些話,不該說。
穆澤羲朝著穆元祈使了個眼色,穆元祈得到鼓勵,清了清嗓子,冷笑道:“這麼說,你們是在說聖安王爺欺君咯?”
聖安王爺欺君?
沒有啊!!!他們沒說啊!!!
“陛下,聖安王爺為我等考慮,我等感激不盡,可我等,還能為國效力,為陛下效力啊!!!”
穆元祈突然笑了起來,這幫老混蛋,真當他穆元祈是軟柿子啊!!!於是,便故做為難的看著那說話的臣子,問:“那,你的意思是,你們欺君咯?”
那大臣嚇得都要尿褲子了,急忙解釋:“不是,不是,陛下誤會了,我等,我等不過是開開玩笑——·”
“大膽!!!朝堂之上,豈容戲語!!!拖出去,仗責三十!!!“
“陛下,陛下饒命啊!!!!”
剛才還對穆元祈有所不敬的朝臣,一時間都有些摸不準這個新皇帝的性子了,不說說,這新皇帝性子好,不善朝政麼?可他們覺得,怎麼那麼像當初的聖安王爺呢——
“哦,對了,朕向來公正,這樣吧,剛才聖安王爺點名的那些人,朕知道,各位各有各的苦衷,朕向來善良,體貼,這樣吧,你們回家養老去吧,恩,對了,曹大人的空缺,岑大人的空缺,等等,還請聖安王爺,擬個補位的名單出來。”
這般似玩笑,又似正經的話一出,癱坐在地上丟了烏紗帽的大臣們後悔不已,他麼的,禍從口出!!!誰能想到,一句話的事,便讓他們丟了官?
“陛下,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各位大人,都是朝廷重臣,這——·”
一位中年兩撇鬍子的大臣跳出來要做和事佬,可已對上穆元祈的眼神,突然又覺得,自己是不是這次圓場行動失敗了?
不禁開始懷疑自己——
“君無戲言!瞳大人,朕雖然年輕,可不代表朕好欺負!!這大聖的天下,是朕的天下!身為臣子,對朕不敬,欺君罔上,便是大罪!朕很善良,不想傷人性命,但是,卻也不是好欺負的!!!!”
欺君罔上這個大罪一處,瞳大人立馬退了回去。他麼的,這小皇帝,腦子被門擠了啊?
穆澤羲突然端起雙手,又緩緩的放下,沒說話,似乎想說什麼。
這種啞謎,一般人,還真是不好猜出聖安王爺的意思。
穆元祈愣了片刻,突然坐下來,佯裝頭疼,嘆氣道:“國庫空虛,朕好頭疼,啊,頭疼病犯了——”
身後的小太監立馬懂事的過來,給穆元祈揉了揉太陽穴,一邊哭喪道:“陛下勞累了——·”
群臣忍著嘴角抽搐的衝動,一個個的默不作聲。
想要從鐵公雞身上拔毛?
這可能麼?
當然,可能,先來點開水,燙一燙那群鐵公雞,再拔了毛不成麼?
剛才要被廢官在家的臣子們秒懂新帝的意思,急忙站出來,道:“陛下,臣祖傳的田地千畝,上交國庫,臣願意為國效力啊!!!”
“陛下,臣夫人的陪嫁,摺合成現金,足以 有萬兩,陛下笑納。”
“陛下——·”
雖說,這招挺無恥的,但是穆元祈卻覺得,這群人,肯定是吃了不少的黑心錢,才能有這麼多的錢上交國庫,看來以後還得好好的剝削一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