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蘇景上了馬車,穆元祈的臉色差的能嚇死人,背上的傷口掙裂開來,染溼了身上的衣服。穆元祈看了眼小德子,“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小德子菊花一緊,一副嬌羞為難誓死不從的德行,雙手環胸,嗚咽道:“陛下,奴才雖然是個閹人,可是也是有自尊的,蘇大人這會子還昏迷著呢,您要是對奴才做了什麼,您怎麼跟蘇大人交代啊?奴才,奴才是誓死不從的!!!”
穆元祈沒好氣的白了小德子一眼,冷嗤道:“糊塗東西!朕讓你把衣服脫下來給蘇景穿!“要不是自己的衣服上沾染的有血,他也不至於讓自己的女人穿別的男人的衣服。雖然小德子並不能算是一個男人。
小德子臉一紅,悄聲嘀咕了句:“陛下您真是的,想這麼多?奴才可是什麼都沒想啊!!”
說著,扭扭捏捏的去脫衣服,上衣完了褲子,剛解開褲腰帶,穆元祈突然抬起頭,瞪著他,“你做什麼?”
小德子垂著腦袋,一臉羞憤的道:“奴才這不是按照您的吩咐脫衣服麼?”
“糊塗東西!蘇景能穿你這麼髒的衣服麼!!!”
說完,一腳把小德子踹下了馬車。
這小德子手還提著褲子,這麼猝不及防的被踹下去,第一個反應就是,雙手去扶著屁股,然後就露出了小德子的褻褲。
孟玉一臉懵逼的調轉馬頭,看著地上的小德子,驚訝道:“公公您要小解?”
“啊啊啊!!!!人家不活啦!!!!!”
小德子的心像是被人插了兩把刀子般,他一個太監,小解什麼小解?
他有那寶貝玩意麼!!!!
“公公,您能忍的話,還是忍忍吧,蘇大人急著看大夫呢!!”
孟玉說完,就策馬到前頭去探路,後面的馬車裡,一陣寂靜。只除了被踹在地上的小德子,獨自憂傷的站起身,突然下身一涼,嗚嗚嗚,褲子掉了!!!
馬車上的溫度陡然間升高,穆元祈緩緩伸出手探上蘇景的額頭,這一模,頓時嚇了一跳,朝著外頭叫道:“安大哥,怎麼回事?蘇景為什麼渾身冰冷了?”
方才還在發熱的人突然間渾身冰冷,身上滿是汗水,蘇景的眉頭緊皺在一起,似乎難受的緊,穆元祈的心也跟著緊了起來。
安言一過來,立馬就把穆元祈拉開,然後冷著臉,一字一句道:“陛下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你說什麼?”
穆元祈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安言,突然怒道:“蘇景受了傷,你讓我不要靠近?要不是那日回去找我,她也不會被水沖走!!!”
安言突然抬起頭,盯著穆元祈的眸子,一字一句道:“陛下當真以為,蘇大人,是被誰沖泡,恰好被郡守的人發現麼?”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察覺其中的不對。不過,處在戀愛期中的人,基本上都是傻子。這點安言理解,畢竟當初跟在穆澤羲身邊,看過了太多傻逼行為。
“安大哥,我知道,你說的,我都明白,蘇景突然失蹤,跟郡守肯定是脫不了干係,但是我想不明白,他帶走蘇景,想要做什麼?”
按理說,蘇景一個文官,雖然是輔政大臣,帶走的用處,上不能威脅諸侯,下不能恐嚇百姓。看著就跟竹籃打水似得,沒什麼實際收貨。
可安言的眼眸暗了暗,垂眸瞥了眼蘇景,低沉道:“蘇大人現在的狀況,並不太好,但目前看來,有朝著瘟疫發展的趨勢。”
瘟疫······
穆元祈呼吸一滯,突然想到了郡守的陰謀,他來的途中,只是看到了很多死耗子,想到過這裡會染上瘟疫,但是沒有想到,第一個引發瘟疫的,會是蘇景。
“陛下,您還是換輛馬車吧。蘇大人我來照顧便是。”
穆元祈一把抓住安言的手腕,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跟打滑過的過的路面一般,冷聲道:“瘟疫?你是說,瘟疫?”
“是。”
安言也不掙扎,只擋在穆元祈跟蘇景中間,讓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在這個朝代,瘟疫,就是死亡。
“我給你兩個選擇,么兒,現在我就去郡守府宰了那個王八蛋,要麼,你出去,我要親自照顧蘇景。”
“陛下!!!此時不是任性的時候!!!”
“安大哥!以前我任性,可現在我想的很清楚!!!如果,這裡躺著的是我六哥,你會不會留下來?”
安言聞言,臉上一黑,什麼叫,躺在這裡的是穆澤羲?這都不是一個性質的!!
可答案,都一樣。
“您不能,不為社稷著想,蘇大人此時並不能肯定就是瘟疫,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陛下,還是換輛車。“
他固執,他冷漠,他不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