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是七天過去。蘇景作為輔政大臣,病逝的訊息一傳來,穆元祈就病重在臥床之上。
民間紛紛流傳著,陛下對蘇大人情深義重。
有人道,陛下該不會是因為蘇大人貌美如花,結果話凋謝了,他就想要尋死了吧?
只有貼身伺候的小德子知道,穆元祈是被李赫噁心的。
每天一大早的,李赫就捧著自己的那一張老臉湊到穆元祈的門前哭上一哭。
原本穆元祈每天夜間處理正事就已經是疲憊不已了,這會子大早上想睡個覺都還不行,自然是氣的不要不要的,看到李赫,眼珠子就不自覺的開始翻翻了,這就又被人說成是,陛下都在翻白眼了,怕是快不行了。
而在李赫還在籌劃著的時候,突然間,傳來一個訊息,說是瘟疫區的百姓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結果沒過兩天,李赫自己也臥床了,每天口吐白沫,然後又天降李瑟,可惜是斷了胳膊,李瑟姑娘的胳膊都被剁了,現在除了趴在地上,就再也做不出別的動作了。
眾人這才想起,那日的那條張了蛆的胳膊,該不會是李瑟李姑娘的吧?
還沒等眾人想明白,就傳來一個更為嚇人的訊息,李赫得了瘟疫。
帶頭的人都得了瘟疫,群龍無首的人,自然是慌了,急急忙忙往京城發信,說是李赫病重,如何如何的。
這一日,小德子還在穆元祈的門口徘徊呢,就被人請到了李赫的房間。
“哎呀呀,本公公會走路,你們這群王八羔子,想要非禮雜家嗎?”
小德子不耐煩的拍開抓著他的幾雙手,嫌棄的用手帕自一點一點的擦著身上被他們碰過的地方,心裡都要哭成河了:陛下,小德子是不是失身了?您還要小德子嗎?
一進李赫的房間,小德子剛抬起頭,頓時就被嚇得腦袋一抽抽,暈了過去。
床上的李赫聲音沙啞,眼睛下面一片青灰色,看著就跟馬上要去面見閻王的妝容似得。
“瑟瑟,去,把他弄醒。”
李赫說完,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李瑟眼中滿是狠厲,使勁的用腳踹了小德子兩腳,恨不得能一腳把他的骨頭踹斷了的好。
小德子幽幽轉醒,一睜眼,就開間斷了胳膊的李瑟的,頓時嚇得都傻了,嘴巴張的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缺了胳膊還出來嚇人的李瑟,哎呀哎呀的叫喚了兩聲,這次倒是沒暈,卻指著李瑟道:“李女官,你的胳膊被你吃了嗎?”
原本這就是李瑟的心中痛,恨恨的看著小德子,可惜,嗓子已經被蕭曉玩壞了,胳膊也卸了,此時她是除了一雙腿還能動彈,當真是半點作用都沒有了。
小德子這樣諷刺她,李瑟的性子又急,自然是受不住的,當即便要動腳去踹小德子,這從小在深宮中長大的小德子頓時就慌了,顫抖著小身板,緊張道:“你你你,你做什麼你?你是不是看上本公公了,雜家可告訴你,別想動手動腳,雜家是不會對你有興趣的!!!”
李瑟氣的臉一黑,就要朝著小德子的命根子踢去,當然,那裡是空的。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李赫,突然叫住李瑟,“瑟瑟,住手,怎麼能這麼對待德公公呢?”
小德子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不能這麼對待他了,那他麼的還把他綁過來?這是人乾的事嗎?是嗎是嗎?
想到這,小德子就更加的氣憤了,連帶著,還賞給了李赫一個大白眼。
李赫冷嗤一聲,朝著李瑟招了招手,李瑟轉身回去站在李赫床邊,眼中滿是恨意。
“德公公,今兒請您走這一趟,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陛下的病情,怎麼樣了?”
小德子眉毛一挑,很是嘚瑟的道:“李大人還是擔心自個吧,您都這樣了,怎麼還惦記著陛下呢?”
聞言,李赫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得陰森起來,“是嗎?老夫這把年紀了,都是半條腿邁進棺材的人了,就想著,是不是走之前,要帶個人一塊去黃泉看看·······”
“哎,李大人,您打住咯,您這話,什麼意思?”
小德子機靈,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今日這怕是,鴻門宴,李赫那天給他示好,結果他並沒什麼反應,如今想來,是要開始正式算賬了。
“什麼意思?本官的意思是,陛下的藥,似乎,藥效不太大啊!!”
········
屋子裡談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卻是持續了很長的時間,只是,小德子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渾身都已經汗溼了。
剛走到穆元祈的屋子跟前,忽然從房頂上砸下來一個東西,小德子煩躁的一手揮開,那東西滑滑的,小德子不禁抬頭掃了一眼,頓時嗷嗚一嗓子叫了起來,嚇得臉都白了。
“嘖嘖,小太監,你這膽量,怎麼連一條泥鰍都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