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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南夏似乎,越看越不順眼了

穆澤羲前腳回到王府,謝耀後腳就來了。這般速度,當真不像是個瘸腿之人應該有的。見到謝耀的那一瞬,穆澤羲直覺的便朝著謝耀的腿看去,涼颼颼的道:“看來還沒有斷。”

你丫的是還想把人的腿踹斷麼?

謝耀沒好氣的瞪了穆澤羲一眼,幽怨的掀開帷幔,給楚嬙切脈。越切,臉色越差,除了眼白還是白的,整張臉黑的跟包公似得,眉頭上跟燃了一團火似得,緊巴巴的擰在一塊。

最後,謝耀竟是耍脾氣似得鬆開楚嬙的手,甩臉道:“我早告誡你,容淺不是個好貨色!如今,嬙兒牽連進來,你如何抉擇?”

誰知,對謝公子的斥責,穆澤羲關注的卻是,“你解不開此毒?“

時隔七年,還是解不開——說起來,倒是丟人。

謝耀微微紅了耳根子,不好反駁,卻又心有不甘,怨念道:“廢話!若是能解,七年前就不必等到那女人巴巴的去給你獻殷勤了!!!“

提起這檔子事,謝耀的儒雅形象頓時煙消雲散,剩下的就跟被狗咬了似得炸毛德行了,不過,瞅著穆澤羲那眼神,似乎是在諷刺道:七年來,毫無長進,還好意思說出來?

謝公子一口氣一堵,悶悶的在心中罵了聲。

許是穆澤羲研習的那些止痛藥的作用,楚嬙睡得雖不安穩,卻也不至於疼痛難忍,穆澤羲心中一陣酸澀,沉著聲問:“她還能,撐多久?”

走上前,替楚嬙將手放回了被子中,朝著謝耀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往外走去。

天氣轉暖,怡和院內種著的花花草草剛剛冒出點芽兒來,還沒長成,就被楚嬙給蹂躪了。

唯獨院中偏角處種著的一株白菜,倒是難得的好好的,楚小姐在旁邊立了快牌子:誰家的豬敢來!!!

石桌上沏著壺小茶,穆澤羲與謝耀相對而坐,兩人皆是上乘之姿,靜坐月下,倒像是一對仙人。

穆澤羲揹著光,眸光瀲灩。

“你中過此毒,應是知曉,這毒甚是霸道,你雖然強制用藥緩了痛楚,可也非良策,嬙兒此時的狀況,最多一個月。”

一個月?

穆澤羲呼吸一滯,手中的杯子已經碎了,茶水與被子的碎片和在一起,面板被水燙紅,碎片毫不留情的扎入肉裡,皮肉撕裂與碎片交磨的聲音混在一起,聽著便讓人覺得心中一寒。

“你的這雙手,能安然到現在,真是難得。”

謝耀哭笑不得,又好氣又無奈,將穆澤羲的手掌扒拉開,從懷中掏出一條幹淨的帕子正要去擦穆澤羲的手,想了想,突然又低聲呢喃了句,將帕子塞回衣服中,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卡啦一下,將穆澤羲袖子撕了,慢條斯理的開始給他清理手上的傷。

今日日子來,穆澤羲的手接二連三的遭迫害,先是楚嬙生子,差點沒把他的手摳成馬蜂窩,接著就是楚嬙受傷,痛極了又是咬又是摳的在他受傷留下了一連串的印記。結果這舊傷沒好,穆澤羲又自個一個氣憤之下,竟是將杯子直接捏碎了,那個水喲,摸著就燙。

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隨意往穆澤羲的手上一塗,謝耀鄙夷的哼唧了兩聲,嘖嘖,又浪費自己這上好的藥了。醫藥費估計又不會給了。

穆澤羲的眼中漸漸泛著寒光,好看的臉揹著光免得陰森森的,冷笑起來,吐道:”一個月啊——·“

這口氣怎麼聽著,似乎要發生點什麼么蛾子?

謝耀捏緊了自己的袖子,略有些緊張道:“你,想做什麼?”

該不會是將怒氣一股腦的怪在謝皇后身上吧?

不知不覺中,謝耀的手心也起了一層薄汗,緊緊的抿著唇畔。

幸而,穆澤羲眸光流轉,淡淡的道:“南夏似乎,越看越不順眼了!”

額——南夏故去的老皇帝許是聽到這句話都得從地下爬起來質問穆澤羲了:老子招你惹你了?你滅了老子第一次還要來第二次?臥槽要不要給老子留點面子啊!!!信不信老子真的活過來跟你幹一架哦!!!

謝耀一口口水沒順利的嚥下去,頭一次丟了優雅,劇烈的咳了起來,一手顫抖的指著穆澤羲,不可置通道:“你要親自去南夏?”

穆澤羲話語間雖沒有明說,但是看著神情,似乎,南夏又得遭殃了。

這容淺蠢到這種地步,也真是給南夏帶來了不少的災難。逃回去了就好生的當這個公主唄,還非得回來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就怪不得老虎給你來一爪子了。

可,即便如此,再取南夏,許是也沒有那麼簡單。謝耀不禁擔憂道:“你不要亂來。”

他心知穆澤羲這是要親自去南夏 給楚嬙找解藥,順帶著滅了南夏第二回,然,兇險,定然是有的。狗急了,還會跳牆呢。大聖如今,若是再經一場戰事,百姓許是就不好過了。

可觀穆澤羲神色,竟是十分陰鷙,平日裡雖然看著冰冷,卻也不曾渾身帶著股煞氣,看來,容淺下毒之事,實在是惹惱了穆澤羲。

穆澤羲輕描淡寫的將桌子上的碎片撥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面,“她既是送上南夏,我豈有不收之禮?”

月色陡然間躲進雲層,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天亮就跟死魚翻身似得,魚肚白露出來後,很快便是一陣晨光照射過來。

穆澤羲的臉逆在光線中,整個人冰冷而高貴,就連謝耀,此時也不禁嘆了口氣,美貌,禍國啊!

“你別激動,其實此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