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
溫如玉和寧姚,臨走靜默看一眼程長彬。
寧姚隨他進入殿內,他找了藥箱,吩咐她坐下。
“你師叔到底已修入鑄爐境,你入門不久,哪怕以命相博,也是枉然。”
溫如玉給她手上的傷口敷藥。
寧姚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腹有一層繭子,沾了藥末輕輕蹭過她的傷口。
溫如玉收起藥,說道:“為幾句嘲弄的話逞一時意氣,不值得。”
不聞她作聲,溫如玉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記得你入門時的誡誨書上寫的什麼嗎?”
“忘了。”
“回去抄一百遍。”
寧姚噎了噎,手上的傷又開始疼了。
她微咳了兩聲,鄭重地問:“師叔最後使的那一招叫什麼?”
溫如玉眉目淡然,淡得像一抹煙,七情斷絕:“那招名為‘驚月’。”
他隔著瑣窗往庭院望一眼,見程長彬折了根樹枝百無聊賴地敲打著樹上欲落的枯葉。
“驚月。”
寧姚喃喃念道,名字倒是好聽。
“‘驚月’一式,可引風雷,有劈山裂石之威,等你學會凝氣之後,可學此招。”
寧姚退下去,程長彬進入正殿,迎面就聽溫如玉淡聲道:“你疏懶修習,劍術四年無所進益,同小輩切磋反使出‘驚月’,師父泉下有知,該作何想。”
“師兄放心,我有分寸,”
他吊兒郎當往羅漢榻上一躺,回道:“我劍術稀鬆些無所謂,反正劍宗有你撐著,天塌了也砸不著我。”
“你那小徒弟不錯,可性子倔,只怕修不成無情劍道。”
溫如玉默然,程長彬都看得出來,他如何不知道。
“查到什麼了?”
溫如玉在桌前坐下,斟了盞茶。
程長彬馬上坐了過來,正色道:“那日殺她親友的確然是落影閣。”
“我在落影閣附近守了兩個月,他們換了馬又換船,兜了一大圈才回了京城,師兄猜是誰?”
溫如玉垂眸飲茶,神色一貫的漠然。
程長彬索然無味:“是宰相魏桓的的人”
“朝堂之人?”
溫如玉略微蹙眉,朝堂向來無涉,魏桓當朝宰相,為何要買兇殺普通人。
“魏桓假借落影閣之手,如此遮掩,不單是為了滅口…”
溫如玉低聲問:“還有沒有?”
程長彬靈光一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