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宮寶摘葉驅敵,令人振奮。
漫天黑霧都掩不住眾人之喜。
熊木巖大放豪笑,頻頻說好。
雲水瑤大難得脫,悄抹汗水。
帝女貞臉頰飄紅,痴痴望著。
龐七跑去拽他,嬉皮笑臉,一通瞎問。
只有顏仙兒不喜反悲,放佛脫去了仙氣,人前竟操哭聲:“你說走就走,說來就來,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既然來了,怎麼又讓老鬼走脫,你……你就沒聽見他剛剛說什麼嗎,或許……或許我讓他捉去,你心裡就高興了。”說著說著,索性蹬下,勾頭大哭起來。
她這一哭,小光懵懵懂懂不知所謂。
而後傻里傻氣的嘴咬她胸,作吸狀。
顏仙兒大怒:“老鬼欺我,你也欺我!”
說著,捉住小光,給謝宮寶丟了過去。
這舉動可不像她,平時溫柔慣了,幾曾有過這般火氣,當著人前大哭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眾人適才之喜氣被她哭聲所斷,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這時,謝宮寶接住小光,扶著巖壁頗感吃力的走過去拍她肩頭:“起來。”
顏仙兒正在氣頭上,扭捏著不肯起身。
謝宮寶索性去攙,且在她耳邊悄聲道:
“我不是不想殺他,可我……我……。”
顏仙兒見他額汗如豆,虛弱已極,忙止哭聲,慌問:“你……你怎麼了?”
謝宮寶搖搖頭:“別……別慌張,老鬼可能沒有走遠,鎮定一點。”也不知為何,這會兒他體力乏潰,藉著顏仙兒的胳膊,才能勉強保持常態。顏仙兒瞧出謝宮寶不對勁,暗暗使勁託著他,兩人就這麼依偎著往崖頂走去。
雲水瑤等人瞅著,以為她們鬧完彆扭,又黏一起。
於是都偷偷抹笑,遠遠跟著,不願討饒。
……
……
行到崖頂,眾人回望來路,那小道宛若游龍附於懸壁,傾斜而下,隱於黑霧,當真奇險無比。再環目一掃,霧如雷雲,飄飄滾滾,其上有浮橋一座,宛如仙橋。一行來到橋邊,熊木巖跟帝女貞說道:“你怎麼還揹著她,把她還給謝兄弟,隨我過橋去吧。”
帝女貞偷瞄謝宮寶,尤為不捨,問:
“過橋?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熊木巖道:“曲池軟禁你父,專權暴政,族人敢怒不敢言,正翹首期待著公主回去掃除暴政。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我流亡多年,也是時候回去跟曲池正面交鋒了。公主不用擔心安危,此次嚴松來襲,實際上我早有回意,籍此機會將我方大半人馬化整為零,令其秘密潛回,所以我們勢力猶在。”
帝女貞適才痴心妄想,猶有留戀。
可聽罷這話,再不敢做留戀之想了。
她走到謝宮寶身邊,將方思弱擱於石側,然後羞羞答答說道:“她是因為我才給嚴松擄去的,你肯定怪上我了吧,我現在把她還給你了,你別怪我。現在我要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你,總之你別把我忘了就好。不說了,我……我走了。”說完,滿臉霞飛,轉身要走。
就在這時,謝宮寶噗通倒在顏仙兒懷裡。
帝女貞回頭啊叫,過橋的念頭瞬間迸裂。
遇此驟變,熊木巖也蒙了,不再催促。
大家均是一般臉色悚然,圍攏過來詢問。
謝宮寶倒下,卻沒昏迷,讓顏仙兒攙他坐起,方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