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三個逃去,阮夢瑩挺劍要追,王忠殊拽住她的胳膊,搖頭勸道:“師妹,別追了,你我追趕一路,真氣耗費太大,就算追到,也很難打得過他們三個。”
阮夢瑩道:“老鬼殺我一眾弟子,就這麼算了!”
王忠殊道:“那也沒法,先找到姜師兄再說吧。”
阮夢瑩長長洩氣,轉身投目看著徐真,惱問:“你師傅究竟去哪兒了?”
徐真抱手低頭,恭恭敬敬回道:“這個,弟子委實不知。那天師傅跟弟子們到月牙城尋找宮寶師弟,本來一切都好,可是晚上時候高敢和高丸突然來襲,之後……之後就失散了。當時,弟子們在妖山上發現許多腳印和打鬥的痕跡,就一路尋來顏羽地界,不曾想昨天晚上與高丸撞上,我們跟他大戰一場,結果不敵,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全給他殺了,要不是王師叔和阮師叔及時趕到,弟子這條命也就沒了。”
阮夢瑩道:“哼,找到他,我倒要問他這個師傅是怎麼當的!”
“師妹,也就你心直口快能說他幾句。”王忠殊擰開酒葫蘆,瀟瀟灑灑的灌了幾口美酒,而後走到帝季跟前,拱手揖禮:“貧道幾個擅闖王宮禁院,還大打出手壞了不少寶殿樓閣,實在魯莽,大王倘要怪罪就怪我一人好了,這事跟旁人無關。”
阮夢瑩把劍祭天,端正著臉恭恭敬敬的說道:
“大王,貧道願意承擔王宮修繕的所有費用。”
帝季擺了擺手,苦笑道:“不敢,小王知道這事不賴你們,其實是小王有罪才是。哎,說到底都是小王無能,助長了曲池妖道的惡性,小王真是上對不起列祖列宗,下對不起一族百姓,今晚更險些害得兩位慘遭毒手,小王實是慚愧的很。——今晚趁這個機會,小王想跟二位做個申明,打從此刻起,曲池跟我顏羽一族不再有任何關係,以後他為非作歹也好,被人殺了也罷,都跟小王無關。”
“理解理解,貴國的事貧道聽小徒說了一些。”
王忠殊看了一眼龐七,而龐七杵在雲水瑤身後做著小動作,傻傻噗笑,不知道笑些什麼?王忠殊輕咳一聲,龐七才慌忙斂笑,正兒八經的挺胸昂首。見龐七老實些了,王忠殊又跟阮夢瑩道:“師妹,那我們就走吧。”
……
……
謝宮寶、誅姬、聶小喬三個一直站在暗處瞅著。
聶小喬始終冷靜,不發一言,當看到顏仙兒舞劍助陣,她瞳孔驟然放大,滿臉欣慰;當看到顏仙兒縱上屋頂,騎上火鳳,她眼眶浮淚,默默轉身,不願去看顏仙兒離去的身影。——謝宮寶瞧得出她心裡的苦,說道:“她還沒走,就認了吧。”
聶小喬沒有說話,輕著脆步子走了。
謝宮寶和誅姬跟著,一路見她灑淚。
出了宮門,有馬車候在門前石雕下。
聶小喬說想走走,讓馬車跟著,而後就默默的穿行在大街之上。
謝宮寶和誅姬不知道她心情有多糟糕,始終在後面陪著,不敢越上前去。——三人就這樣穿過西街,來到河邊。此處偏僻雅靜,沒有旁人,周邊很黑,也沒有人家。——聶小喬面河呆立片刻,忽地轉身,盯著誅姬懷抱之琴,說道:“大朝會上妙音姑娘的琴聲貫天通地,餘音猶耳,令人難忘,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再為我彈一首?”
“那我就給夫人彈一首《靜心咒》吧。”
誅姬往地上一坐,盤好雙腿,嘴角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