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來,全場肅靜,忽覺氣溫也下降了許多。
所有人都讓開道來,生怕避讓不及給猛虎吃了。
等那怪人縱虎走到中央,顏羽族一干人等齊齊鞠躬:“將軍。”
那怪人點了點頭,驅虎到寒潭邊,扭轉虎頭,大睜兇目掃視眾人。除了謝宮寶、陳幻山、陸景升,所有人都勾頭悚立,不敢與他對視。那怪人跟陳幻山和陸景升稍瞪片刻,轉眼又投向謝宮寶,輕蔑的冷笑一聲,手指石碑:“打從今天起,這寒潭就屬於本將軍所有了,誰想喝水都要拿物來換,一碗口糧換一桶,一罈好酒換五捅,一個女人可以換十桶,大傢伙都得按我的規矩來,誰敢破我的規矩越界取水,只有死路一條!”
“放屁!你當我陳幻山是死的,你說寒潭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我還說是我的,你答不答應!”陳幻山背手昂頭,朗聲相搏,說完也不忘偷瞄謝宮寶,像個衝鋒陷陣的小卒回眺將軍,以期證明自己的本事。
那怪人囂張笑道:“誰不服,都可以上前領死!”
“好啊,我就跟你分個生死!前番大兵攔架,我跟你沒打痛快,這回烏鏡枷的駐軍少了許多,想來也沒能力攔架了吧。”陳幻山把手一伸,身旁弟子趕忙遞來一把鏽跡斑斑的大刀,他握刀在手,敲打徒弟的頭,訓道:“怎麼還是這把破刀,我叫你重新熔鍊,你當耳旁風了!打過之後再跟你算賬!”
陳幻山這一出場,洞室裡頓時起了一股肅殺之氣。
大家屏住呼吸,往邊上擠,主動的讓出一片空地。
緊跟著,那怪人操著開天斧從虎背上躍起,砰聲跳到洞室中央。
兩人一個瘦小如骨,一個高大如山;一個挺刀遙指,一個扛斧齜牙。從體型和兵器上看,陳幻山都不佔優勢。要知道,那怪人足有兩米來高,肩上扛的開天斧恐怕也有五百多斤重;相比之下,陳幻山站在他前面,就好比一片枯葉,弱到打個屁都能崩走。
……
……
眼看要開打了,謝宮寶也往後退步,退到牆邊。
然後雙手抱胸,喃喃自語:“陳幻山打得過嗎?”
話落,只聽身旁有人接過話茬:“未必打得過。”
謝宮寶扭頭一看,卻是師兄雍牧。看見雍牧裝模作樣,一臉正色,就像調戲族長的事沒發生過似的,謝宮寶不由來氣,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出雍牧壓在族長身上的畫面,只覺頭疼又可笑:“你不睡覺做你的春秋大夢,跑來這裡做什麼?”
雍牧昂頭仰面,裝作沒聽見,實際上心裡發虛。
他怕謝宮寶嘴碎,當著這麼多人數落他的情史。
於是揮手,把一起過來的二十個族中大漢趕開。
繼而乾咳一聲,把手指向那怪人,轉移話題:“這人叫作雄起,據說是人和霸王犬雜交出來的狗東西,天生具有強大魂力,當年曲池兵變,他可起了不小的作用,後來兵變成功,他還想殺了曲池自己稱王,這才被曲池抓了關在這裡。依我看,他比陳幻山的本事大些,上回陳幻山、陸景升兩個人聯手也只跟他打了個平手,這回只怕懸了。喂,一會兒陳幻山敗下陣了,是你出手,還是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