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兩岸,山青崖秀,美景甚多。
這一路上,猿嘀鶴唳,聲聲不息。
大船就這樣隨波飄了半日,最終歸入大海。
海上空曠,毒日焚身,好在海面風大,消去不少暑氣。
黑川令人掛上風帆,準備起航駛往深海,臨走之際,他從口袋掏出一面玉牌遞給謝宮寶,說道:“謝公子,今日之事承蒙相助,無以為謝,這面玉牌就送你了吧。”
謝宮寶推手不肯接受:“小事一樁,當不得謝字。”
黑川哈哈大笑,把那玉牌硬塞給了他:“謝公子不要推辭,這玉牌可不是一般東西,有了它,你就能找到老夫。一年之內,倘若貴族遭遇劫難急需息土的話,你可以拿著這面玉牌來尋我,你記好了,從這兒往東一千里有一座小島,此島形似老鼠,你只需將這玉牌塞入鼠嘴,我便有感應前來接你。”
謝宮寶笑道:“哦,要是這樣,那我就收下了。”
他把玉牌端在眼前看,發現牌上雕著一隻老鼠。
除此,也沒什麼稀奇的,於是小心的揣入懷中。
黑川遙指海面:“此去路程還遠,公子就不用再送了,你請回吧。”
謝宮寶拱拱手:“晚輩正想請辭呢,那先生一路好走,告辭了。”
……
……
回程路上,先赴昨晚歇足之山洞,尋回箱子。
而後擊翅沖天,往南飛行,傍晚回到月牙城。
這時,聶小喬正在餐廳吃晚飯,見謝宮寶回來,請上桌來,令人加碗加筷。
謝宮寶想安聶小喬之心,開啟箱子,抓了一把息土,說道:“族長,這就是息土了,金燦燦的,靈氣十足,可惜太少了,我就怕不夠用。”
聶小喬大喜,也抓了一小把端在手心,愛不釋手的看了又看:“夠了,這息土乃生長之土,傳說上古之神造人用的就是息土,這一粒息土合水膨脹可以生長出一尺土地,我想節約一些應該夠用了。”
謝宮寶道:“那就好。”
吃完飯,就回了仙堂。
次日無事,謝宮寶在仙堂院中傳授宗族子弟功法綱要,前來旁聽的娃兒有數十之多。課到午時,雍牧忽至,在門前東張西望要進不進,謝宮寶看見他了卻不想理會他。雍牧沒法,只好蹲在門口故意咳嗽,試圖博取謝宮寶的注意。
他咳的很大聲,攪得宗族子弟都不能專心聽課了。
謝宮寶又好氣又好笑,著令大家自修,而後到門前瞪了雍牧一眼,輕罵:“你咳什麼咳!有事說事,沒事就回去,族長那邊砍柴燒火、端茶送水的事多著呢。”
雍牧臉上做苦,尷尬著道:“師弟,你別取笑我了。”
謝宮寶道:“我才懶得取笑你呢,什麼事,說吧?”
雍牧伸直腦袋往院子裡張望,看著院中一顆棗樹:“也沒什麼,族長這些天吃飯老吐,她說她想吃酸的,我就想起來咱仙堂栽有這顆棗樹,我想進去摘些火慄棗,又怕打擾你授課,我這不左右為難。”
“擾都擾了,還為難什麼,想摘你就進去摘吧。”謝宮寶面對雍牧,心裡總覺彆扭,自然而然就沒啥好語氣了。等雍牧提著果籃子要進去之時,他又一把薅住,問:“等等,你剛說什麼,族長吃飯老吐?我想起來了,好像這麼回事,在黑虎山的時候,我就發覺族長胃口不好了,她是生病了還是怎滴?有沒有找醫師看過?”
雍牧舌頭打結:“沒……沒生病,她這是……這是……。”
謝宮寶道:“別吞吞吐吐,到底怎麼回事,直說?”
雍牧眼珠子凝了一凝,稍想片刻,也不知道想到什麼開心的事,莫名其妙的噗噗笑了兩聲,而後鬼頭鬼腦的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旁人,才把嘴巴湊到謝宮寶的耳邊悄說:“我不能說,噗噗……,得空你自己問族長去。”
見他又是傻笑又是賣關子,謝宮寶惱道:
“你還沒罰夠麼,說話做事還不著調!”
雍牧不服:“喂喂,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族長說我髒兮兮的,那我每天就洗澡喏,族長說我懶,那我就就幹活喏,我現在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乾的比驢多,吃的比豬差,我容易嘛我。你看看我這肚子,都小一圈了,你還這麼說我。”
謝宮寶道:“行了,做了點人事,還沒完沒了了,摘你的棗子去吧。”
雍牧擰著果籃邁去院子,葵九、無霜等娃子均作揖喊他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