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藍宮娥出來了,紅綿上前跪下:“紅綿給門主奶奶磕頭了。”
其實,一賀派跟南疆二族是相似的,他們是宗族為派。
由於媧後孃娘有創世之功,一賀派自來都是女人當家。
她們不與外人接觸,平時的穿戴都不是很講究,此時商君和藍宮娥出來,都穿著一身素服。商君瞧見鄒奇,禁不住的輕咦了一聲;藍宮娥這頭也微微犯愣,問紅綿:“你怎麼帶了個外人回來?這個小先生是誰啊?”
紅綿起身,笑道:“這是……。”
話剛起個頭,就讓鄒奇搶了過去。
鄒奇拱手作揖:“晚輩軒仙流弟子鄒奇,奉家師之命前來拜訪藍門主,這是家師的親筆信,請門主校閱。”說時,從懷裡掏出一封嶄新的信封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藍宮娥接下信封,說道:“你就是鄒奇啊,商君回來跟我提過你,說你救過她的性命,是個很不錯的仙士,按理說我老人家應該好好謝你才對。不過,我又聽說,你是謝宮寶的師兄對不對?既然是他的師兄,那就恕我老人家不招待了,信我收下了,你嘛就原路返回吧。”
剛來還沒說上兩句話,怎麼就下逐客令了?
鄒奇好生不解,問:“不知我宮寶師弟哪裡開罪門主了?”
藍宮娥把柺杖往地下猛杵一下:“哼,我老人家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他要只是得罪我,我能跟他一般見識麼。跟你說說也無妨,謝宮寶這小子跟商君洞了房,居然不認賬了,你說天下哪有這種道理,我就商君這一個孫女兒,向來視若珍寶,可容不得外人欺負,你回去之後跟謝宮寶說,就說我老太婆叫他過來跟商君認錯,他若肯聽你的,你便跟他一起來,我老人家一百個歡迎,他若不肯聽你的,那你以後就別來了。”
紅綿急聲急氣說道:“門主奶奶,謝公子的事您不能怪他頭上,他又不是謝公子,再說,這回到中州去,得虧遇上鄒大哥,要是沒鄒大哥相救,商君和我早死了。”
商君也道:“奶奶,這事我都解釋好多遍了,你怎麼就是不相信?”
藍宮娥瞪了商君一眼:“蠢話,奶奶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麼,自從勇兒死了之後,我怎麼勸,你都不肯再嫁,那晚你把謝宮寶安排在合歡樓,我就知道你動了心思,既然你有心,何必還要刻意迴避,難道你想讓我絕後不成!你別忘了,我一賀派旨在守護媧神墓,你我一家世代承襲門主之位,也是有因由的,算了,有些事不足以向外人道,等我死後,你繼承我志,自會有天光助你開竅,到時你便能知曉這前因後果。總而言之,門主之位干係重大,絕對不能斷絕,我之後有你,你之後也要有子孫承襲血脈,你懂不懂?”
商君正色著道:“奶奶要是為了這個,那也好辦。”
藍宮娥彎眉笑道:“這就對了,你想怎麼辦?”
商君咬了咬牙,說道:“我和謝公子的事,你別再提了就成,總之奶奶也只想我生個娃繼承血脈,我想辦法生一個便是。”
藍宮娥斂起笑,鼻哼道:“哼,你是在跟我賭氣麼!”
商君勾頭沉吟片刻,說道:“孫女兒哪敢跟你賭氣,我的意思是說,我和謝公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何況他還是外人,孫女兒不想嫁給外人,要嫁也要嫁在這兒。奶奶,過兩天我就去合歡樓點燈,不過是傳宗接代,嫁誰其實都一樣。”
藍宮娥半信半疑:“你當真想通了?”
商君點點頭:“孫女兒還能跟您開玩笑嗎。所以,鄒先生救過我和紅綿的命,他既然來了,我們應該好好款待他才好,奶奶,別趕他走了。”
見她們祖孫說上話,鄒奇出於禮貌,站在一旁沒有插嘴,此時聽到商君提到自己,他忙笑道:“商姑娘,不打緊的,實際上鄒某替家師送完信,也是準備要走的。”
藍宮娥揚了揚手:“好了,你還是留下歇一晚吧,不管怎麼說你也是來拜訪我的,我老太婆也不想失了禮數。”說時,捧著嘴咳嗦兩聲,擺擺手又道:“我老太婆身子骨不好,就不親自招待你了,商君、紅綿,我想休息一會兒,你們倆替我招待他吧。”
鄒奇一邊作揖一邊說道:“藍門主只管休息去,不用管我。”
待藍宮娥杵著柺杖進屋上樓,商君令人收拾出一間客房。
而紅綿則叫人採摘蔬果、殺豬宰羊,弄了一桌美味佳餚。
吃完飯,紅綿充當導向,又帶著鄒奇遊遍島上美景。
次日,用過早餐,商君和紅綿把鄒奇叫來大堂,說藍宮娥有話要跟他說。到了大堂,藍宮娥請鄒奇落座,而商君和紅綿則站在門邊旁聽。——藍宮娥看了看紅綿,又望了望鄒奇,掏出昨天鄒奇遞給她的信,柔柔和和笑道:“鄒先生,你師傅的這封信很有意思,你想不想看看?”
鄒奇誠惶誠恐:“信是家師寫給藍門主的,晚輩不敢竊閱。”
藍宮娥道:“你不看,那我就說給你聽。你師傅信上誇你呢,他說你天資聰慧,是個千年不遇的奇才,將來執掌軒仙流非你莫屬;你知道他為什麼要誇你嗎,他是要給你求親,他說你和紅綿情投意合,希望我能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