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牧掏啊掏,掏出一坨黏糊糊的耳屎,像是挑釁似的屈指一彈:“這個道理很簡單嘛,其實白莊主不需要自證清白,等拿到真兇,你自然就清白了。所以嘛,要我信你,除非你交得出真兇來,否則我還得賴你。”
白鹿寒氣得吹鬍子瞪眼:“你!你不可理喻!”
雍牧搖頭晃腦,胡扯起來:
“我為族人擒兇報仇,誰敢說我不可理喻。是不錯,有人散了些謠言,可你也用不著這麼急於證明清白嘛,你這麼急,那你嫌疑就大。——你看看我,別人都說我又饞又懶,我有自證清白嗎,我是清者自清,不怕別人造謠。”
這麼厚顏無恥的話,也虧他說得出口。
在場眾人偷笑的,抹汗的,無不動容。
阮夢瑩和空明也面面相覷,各自有嘆。
……
……
房頂之上,顏仙兒都不覺臉上一紅,替雍牧害起臊來:
“雍牧師兄說話不著調,你要不要下去制止一下?”
謝宮寶目不轉睛盯著雍牧,嘴角泛起一絲輕笑:
“不用,你仔細瞧瞧,看看誰站在他背後。”
顏仙兒端眼細看,雍牧背後有一叫花正在給他捏肩捶背,那模樣打扮不是方思弱還能是誰。——她恍然大悟,張大嘴巴險些叫出聲來:“這妖女又在使壞!是她……是她在教雍牧師兄說話!”
“這次她沒使壞,她教給師兄的話看似不著調,實際大有用處。兇手嫁禍白駝山莊不是最終目的,相信她已經猜到,既然兇手另有害人陰謀,自然不甘心白駝山莊把這罪名坐實,我想丫頭是想逼兇手現身,或許她已經知道兇手誰了。”謝宮寶對方思弱極有信心,好像認識了很多年似的,竟是不起一點疑心。
顏仙兒暗暗哀氣,心裡不知有多痠痛:
“你才認識她幾天,就這麼信她?”
“噓,仔細聽下去,會有結果。”
……
……
院中,白鹿寒嘴角抽搐著,怒火已到極盛:
“眾位都看到聽到了,不是白某不願跟他說話,實在是他胡攪蠻纏。白某估料,謝宮寶謝小兄弟也一定來了幽都,不知道哪位可知他的下落,可否告我一告?畢竟天乞幫分舵遇襲,死難者也是他的族人,關於此事,白某想與他說。”
不等他人答話,雍牧一口又接了過來:
“是啊,我師弟是來幽都了,昨晚還遇襲了呢。我問你,幡屍教的高丸是不是你招去暗害我師弟的?你也別不承認,幽都是你的地界,我師弟到這兒豈能瞞過你的耳目,準是你探查到我師弟下落,然後把高丸招去殺他。”
眾人聽到這話,當場炸鍋,議論開來。
要知道,高丸功法奇高,惡名昭彰。
此事若真,謝宮寶怕是凶多吉少了。
眾人當中,阮夢瑩最是著急,她正要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