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目送闞亮離開,最後在門被關上的是瞬間,丁凡歇斯底里的放聲大喊出來,心中在也承受不了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了,只是因為丁凡覺得自己面對這件事的時候,那種無力感,一直壓抑在心裡,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闞亮走向滅亡。
外面的人聽到了丁凡的怒吼聲,可是現在沒有人進去看看裡面的丁凡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眼下有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擺在眼前。
闞亮手上可是拿著槍的,面對著眾人,雖然闞亮的槍口沒有抬起來,只是被闞亮提在手上,但是在眾人的心中依舊有種沉重的感覺,就好像有一直大手一直捏在自己的心臟上,簡直叫人沒有辦法呼吸一般。
剛剛換好了褲子的蘇北,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再一次想起了剛剛在審訊室裡的一幕,雖然闞亮現在手上的槍沒有指向他,可是蘇北總是覺得,這把槍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就算是這把槍只開一槍,他都覺得死的人一定是自己。
就連蘇北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想,好像這個事情就應該這樣發展,最後子彈一定會射進自己的腦袋,似乎他的腦袋就是一塊磁鐵,而槍裡的子彈,不管打向什麼方向,最後都會被自己的腦袋吸引過來。
雖然這個想法十分荒誕可笑,可是蘇北的心裡就是這樣堅信,最後蘇北再一次要換褲子了,只是這一次還有沒有褲子可以換就不知道了。
蘇北尿了,可是闞亮和所有人都沒有在意,就連闞亮在看向四周圍攏自己的警員時,都沒有多看蘇北一眼,只是眼神在他身上一掃而過。
公安局裡這些警員們心中的緊張其實都是來源於闞亮手上的槍。
闞亮不動,周圍的警員都不會亂動,甚至很多警員都相信闞亮,他不會將槍口對準自己人。
而闞亮也沒有辜負警員們的信任,從審訊室裡出來之後,就只是在周人身的身上看了一圈,似乎是想記住這些人,將這些人都記在自己的心裡,永遠都不想忘了眾人,直到最後,闞亮聽到了審訊室裡,丁凡發出的嘶吼。
闞亮笑了一聲說道:“這小兔崽子,師傅走了,你以後要照顧好了自己,別再幹那種堵搶眼兒的事情了,但是也不能慫,你給老子記住了,你是我闞亮的徒弟,別給我丟臉。”
說完這話,闞亮就將手上的槍抬了起來,周圍的警員都緊張的要命,尤其是剛剛已經被嚇尿了的蘇北,更是渾身都在顫抖,不僅是褲子溼透了,就連地上都溼了一大片,身邊的幾個警員都不自覺的想要離他遠上一點,生怕自己沾上了他的那種味道。
就連蘇北的師傅,孫健都覺得有點丟人,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一種鄙夷。
而闞亮這一次沒有將手槍指向了任何人,反而是將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說道:“我闞亮,從警一生,一輩子都將這身警服視為我一生的榮譽,可是最後我才明白,我一直以為的行政執法,最後竟然是錯的,我一直都理解錯了,說來真是可笑,我這一錯就是二十年。”
闞亮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苦笑道:“我雖然錯了二十年,但是我有一件事是對的,就是我闞亮手上的槍,從來就不會指向自己兄弟們,我寧願最後將槍口指直向自己。”
“老闞!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現在事情還沒有到那個地步,把槍放下,事情沒有那麼嚴重。”馬龍飛急的滿臉都是汗水,從幾個警員的身邊擠了出來,伸手想要阻止闞亮。
但是闞亮根本就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嘴裡嘀咕著:“晚了,實在太晚了,要是早上幾年,或許還來得及,但是現在,一切都回不了頭了。”
“闞隊,把槍放下吧,還沒到這一步!”
“就是啊,闞隊,咱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咱們都能幫你證明,外人想要欺負你,想都別想。”
……
由於闞亮剛剛的話,加上馬龍飛一直在勸阻闞亮,警局裡的人一時間群情激憤,甚至有人說要將孫健這對師徒倆都趕出去,也有的說要聯名上訪,幫闞亮討回一個公道。
最後孫健只能自己站出來,一步步的走到闞亮的面前,對闞亮說道:
“闞隊長,小蘇是第一次做這樣的調查工作,言語上不得體,還請你一定要寬宏大量,這次的事情都是我們的錯,我替他向你道歉了,但是這一次的審查工作,還是要進行的,這是上面領導的意思,我們沒有權利拒絕,希望你能理解。”
說完孫健對著闞亮鞠了一躬,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是闞亮出了什麼事情,自己交不了差不說,最後事情鬧大了,一名警員最後在警局裡飲彈自殺了,這事情傳出去,最後孫健還能不能在警隊裡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