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瞪的很大,臉上還是維持著僵硬的線條,他的刀疤扯得筆直,可眼淚如雨打在我的臉上。
這樣沒有聲息掉著眼淚的靳希言,讓我忘了自己該怎麼反應。
直到他扯著我的手,狠狠的朝他的臉扇了一巴掌
輪胎的焦味竄了進來,我的嗓子疼,眼睛疼,手更疼。
當他扯著我的手還想再來第二巴掌時,我的手指下意識的蜷了起來,躲開。
“靳希言,這算什麼你這算什麼?”
靳希言維持弓腰的姿勢,緩緩把腦袋放在我的肩頭,嘶啞的三個字,悶聲夯在我心頭。
“對不起。”
頸窩被他的眼淚打溼,他維持弓腰的姿勢靠著我,就像他比我還要煎熬。
可是怎麼能“沒關係”呢?
“靳希言我很難受。心裡很難受。”
“我知道。”
“靳希言,我離不開豆豆。”
“我知道。”他已經坐在我身邊,大手攬過我的後頸,改把我的臉埋在他的頸窩:“小簡,留一天,和留三天,你還是會難過,只會越來越難過”
“即便讓我難過,也不願人我和豆豆一起去義大利?”
有人說愛是無私,可我偏偏遇見個自私的人,他扣著我,並對我說,如果在我和豆豆二選一,他選我。
“豆豆,會得到最好的照顧,他還小,不記事。等一切風平浪靜,我們再去義大利,不遲的。
可老子不行,老子記得你。”
他認真的望著我,眼淚已經漸緩,不過眼圈還紅著,配上他最後一句,讓我以為他在對我撒嬌求包養。
無論他是哄我還是勸我還是安慰我,這句話確實讓我平緩了許多情緒,可心裡被他騙的難受勁,壓不下去。
我後腦勺的碎髮被他卷著,我心煩意亂的又朝著車門擠了擠,嗆鼻的白煙向後飄著,靳希言也擠了過來,他的鼻尖擦過我的耳唇像個無賴纏著我的腰:“小簡,你得接受現實,豆豆送出去,更安全。而你跟過去只會引著敵人跟過去。胡老頭那個老騙子,天南海北的走,他會把豆豆平安送到義大利那邊”
“義大利,義大利!靳希言,你告訴我,義大利那邊和你有什麼關係,剛才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安簡。”靳希言把我的臉擰過來,極為認真的看著我:“信我,該是時候告訴你,我會說。如果你迫不及待的要見豆豆,你就好好學習自保的本領。你拾起我教給你的跆拳道,還要學習其他東西,比如用槍。”
槍?
我止不住的抖,卻無力掙脫靳希言專注的凝望,他用眼神告訴我,所謂的血雨腥風,真的是血雨腥風,不造作不誇張。
“只是自保。”他像是看出我的不安,何其平靜的說著我碰觸危險的理由:“安簡,老子沒那麼善良讓你自由讓你浪,老子不是紳士。”他彷彿是想讓我斷了任何希冀,只許我老實的呆在他身邊,但是也要足夠強悍。
“不要反覆修正你不是好人的概念,反覆的說自己的是牛芒是壞種,有意思麼!”我低吼,想宣洩,卻又無濟於事。
“知道就好。”靳希言一呲牙,擺了一張兇臉。
可我已經不怕了,我也呲牙反威脅:“你要把兒子弄丟了,我學會使槍,第一個先崩了你!”
“嗚”
靳希言腦袋一歪,冰涼的唇就這麼毫無預知的貼了上來,趁我驚愕時,他的舌撬開我的牙關,攻擊性十足的捲起我的舌揪到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