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低下頭，看著懷裡的少女。兀許，頭抬起，又看向跪在不遠處的李盈盈。

確實，二人面容極為酷似，若不是相識太久，很難讓人一眼分辨，不過很快，男人便將目光從李盈盈的身上收回：“說起這件事來，朕還沒有追究沈貴妃的過失，找一個和沁兒相似的女人來迷惑朕，是何居心？”

“臣妾還不是因為皇上一心痴迷於先皇后，無心朝政，實在不忍看到皇上您觸景傷情，所以才會想這麼一個辦法來，皇上您對這些都是預設的，難道這麼快，您就忘了嗎？”

男人黑眸一片厲色。

察覺出她的試探，他將懷中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放在龍案上，邁步朝著她走來。

對於男人向自己走來，沈月姬心中還是有些慌的。

之前便是如此，明明沒有忤逆他的意思，他卻幾次想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而且，從他眼底散出來的強烈殺意，不像是在作假，幾次他都想殺了自己。

她現在越來越懷疑，鳳九卿的體內，到底是不是住了兩個人，如此匪夷所思的猜想，就連她重生一事都生了，又更何況是他？

“你在試探朕什麼？”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實話實說罷了，畢竟這些事，都是皇上曾經許諾過臣妾，也是預設臣妾的，臣妾只是想不明白，為何皇上今日像是全忘了。”

可能是礙於有旁人在場，男人這次沒有向她動手，反倒是薄唇一勾，露出一抹殘忍的笑來。

待沈月姬反應過來的時候，耳邊，只剩下了李盈盈能夠痛斥心扉的慘叫聲。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血的味道讓人作嘔。

然後她便看到了，之前還完好的李盈盈，此刻雙臂皆脫了她的手，她狼狽無助的趴在地上，因為疼痛而沒有形象的翻滾。

她一張秀麗的臉更是因為這痛徹心扉的痛楚而扭曲。

她的身下早已是一片血海。

看起來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沈月姬沒有想到鳳九卿說動手就動手，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她看到李盈盈這副慘狀，只使了一個眼色給雙喜。

雙喜見此，忙上前在李盈盈的肩頭拍了一下，少女昏過去的樣子無助到了極點。

就連身上的白色衣裳也被鮮血給染紅，活像是紅色的嫁衣。

她沒有看到鳳九卿何時出的手，可眼下除了不曾動一下的黑衣人，只剩下他們。

沈月姬強裝鎮定：“皇上對待自己同枕而眠的女人都可以絕情到這種地步，是不是待她日，臣妾犯了錯，您也會這麼對待臣妾？”

男人嘴邊殘忍的笑意不隱：“貴妃覺得呢？”

“若是今日，來這裡對待先皇后是臣妾，皇上也不會這麼處置臣妾嗎？”

“沈貴妃，既然身為這後宮的主子，就該明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更不要去挑戰朕的底線。沁兒，你們誰都沒有資格碰！包括他！”

“皇上口中的他，不知道具體指的是何人？”

“皇后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