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水做的,這話一點兒不假,越是強勢的女人,內心越是渴望被關懷。
面對我的糖衣炮彈,孫寧寧毫無招架能力,很快就淪陷,往後幾日,我跟她膩歪在省城,至於離婚,恐怕得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脅了。
然後她還是熱愛自己的工作,堅決拒絕我辭職的建議,說是對國徽發過誓,要將青春和生命獻給黨。
我不能拿刀逼她,等到陳慧結婚那天,我才跟她回到縣裡。
作為成功人士,陳慧的婚禮簡直不要太隆重,恢宏大氣的拱門連著放了幾里路,所過之處,五一不是鞭炮轟鳴,香菸繚繞。
來來往往的客人絡繹不絕,各級領導幹部提著公文包,說說笑的比肩而行,那些江湖人士卻是叼著煙,甩著手膀子上的紋身楊晃著前進。
或許是關係強大,沿街的商鋪基本上全部歇業,大人小孩三五成群的圍攏在一起,站在馬路牙子上對著迎接大頭的婚車指指點點。
“二娃子,瞅瞅人家,娶個婆娘一輩子都夠了!”
“陳老闆就是個傳奇啊,看看這架勢,咱縣城還從來無人有過!”
“據說男的是勞改犯,你說他憑啥,雞兒大還是腱子肉多?”
……
我挽著孫寧寧,頭頂著烈焰,跟在熱鬧的隊伍後頭,在衣著光鮮的人群裡,孫寧寧一身警服非常搶眼,而我卻是牛仔褲配汗衫,瞅著就是不倫不類。
進了洗浴中心,幾個鮮紅的喜字高高懸掛,兩隻燈籠也被點亮了,我斜了幾眼過我的人群,周領導的聲影再次出現在視野裡。
許久沒跟他聯絡,我想套套近乎,衝他招手,沒想到他卻一臉不屑的翻起白眼,別過臉和寒暄卻不搭理我。
對於他這一類人,無利而不往,誰能帶來好處就跟誰親,我打心裡看不起他,啐了一口,牽著孫寧寧直接上了二樓。
幾個胸帶紅花的保安見我來了,紛紛閃身退到一邊,並異口同聲的說道。
“歡迎山哥大駕光臨!”
“別她孃的嘰歪,陳慧在哪兒,我找她有事情!”
我扒拉了一句,往走廊上瞅了瞅,見大頭一身豔紅的新郎服跟個保安交代著,急忙閃身,拉著孫寧寧直奔三樓。
推開陳慧的辦公室,她早已打扮妥當,頭戴鳳冠的坐在梳妝檯前欣賞自己。
見我帶著孫寧寧進來,她頓時陰沉著臉,不冷不熱說道。
“山哥,你這麼早就來了,請坐吧!”
我斜了一眼身邊的孫寧寧,瞅著陳慧的辦公桌,翹起腿就坐了上去,摸了三百塊錢放在桌子,說是禮錢,而後才跟孫寧寧說。
“慧兒今天可真美,我都想當她的新郎了,你說她違法亂紀,我不信!”
孫寧寧瞅著陳慧,陳慧瞅著孫寧寧,兩人生意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見我護著陳慧,孫寧寧脾氣上來,拾起桌子上茶杯,揚手就要砸我,可離我腦殼還有幾公分的時候,她突然又停手了。
“李山,你我男人還是他男人,麻煩你回去看看結婚證,你敢說她是清白的嗎?”
“為什麼不敢呢?”起身下了桌子,繞道座椅前,將抽提一一拉開,嘴裡扒拉道。
“不信你自己來看,哪兒來的槍械,抽屜裡不是書就是紙!”
說著說著,右邊第三個抽屜裡豁然躺在著一把黑漆的手槍,驚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抬頭一看,陳慧也是緊張得捏著衣服,而孫寧寧卻怒氣沖天,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
“李山,夠了,是你傻還是我傻,她能將東西放在大家眼皮底下?”